如今,路弈对宁笙有了进一步了解。
可知道越多,越觉她好,越难释怀。内心的失落、不甘、拧巴此涨彼伏,搅成一团,简直无药可解。
“佩服,真佩服,说转行就转行,还干得挺好。有灵气的女人,确实吸引人。哥们儿你的眼光,没毛病。”穆明出了医馆,就赞道。
“可一个人来这儿开医馆,相当于隐居了吧,她老公儿子怎么办?刚刚忘了问。”
穆明见路弈神色恍惚,想了想,又说:“我早跟你说过,她这样的,不适合娶回家。随心所欲,但对家人就是不管不顾。”
路弈还是没回应,好一会儿,才吐出句话,像在自言自语。
“这个世上,有几人能找到真爱。三十五年来,第一次有那种感觉。对了,就是她了,那种感觉。”
路弈第一次谈恋爱在高中,他长得帅学习好,是很多女生的暗恋对象。他前排的女孩,近水楼台,又积极主动,便拿下了他。那时候的恋爱,仅限于分享早餐、零食,给女孩讲题,骑车送她回家。到了上大学,大家天南地北,就分开了。
后来一次是工作后。遇到个上海女孩,娇小可爱型的,他这方面审美一直没怎么变。可那女孩太作了,胸无点墨,又爱发脾气,完全不讲道理,还哄不好。坚持半年后,路弈提出分手。
从那以后,他常用“贤贤易色”来提醒自己,找对象不能只看容貌,两心相契,琴瑟和鸣,才能过一辈子。
他是独生子,早已习惯孤独,只怕跟别扭的人过日子。
遇到宁笙,他一度以为是上天垂怜,被他的执着感动,连容貌也顺了他的意。
“哥们儿告诉你,真爱不真爱,结婚后都一样。我媳妇儿,当年也是费好大劲追回来的,如今,咱只是队友,只剩同志友谊。”穆明说。
路弈陷在情绪的泥淖中,自说自话道:“我在反思,为什么没能早点遇见她。一定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够好。没做多少善事,也有很多私心,所以没福气。”
都是命,穆明心想,不知如何去劝。
秋夜微凉,月光洒在山路上,像铺了一层秋霜,看得心里也拔凉拔凉。穆明抬头看天,一轮弦月遥挂上空,悠远疏离。
他在心里叹道:“月老啊月老,拜托您干点事吧,赐他一段好姻缘吧。”
次日,路弈和穆明要回上海。
离开前,穆明觉着应该跟宁笙吃个道别饭。
他怕路弈拒绝,提前铺垫道:“你那项目,不正焦头烂额嘛。我们去找宁笙聊一聊,说不定能有些启发。做不了情人可以做朋友,别把路走窄了。”
“行,我来请。”路弈爽快答应了,经过一夜,他决定把那份情意牢牢锁进心底。
到了医馆,碰见一群人,是凌瑶带了几个朋友,找宁笙调理身体。凌瑶和路弈都是生意人,见面就相谈甚欢。三个人的午餐变成了一群人。
宁笙不喜欢聚餐,尤其三人以上,你一言他一语,吹牛打诨,各说各话,对她来说是受罪。
她称需午休,要一个人留在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