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宫道上走。
“你最近负责监管重华宫外墙的修建,宿在永和殿后方那排直房里是吗?今晚咱家去你屋里睡。”
赵朗辞不由分说地走到冯玉安面前去。
“这...”冯玉安显然为难极了,“掌印你歇在那边,早上上朝得多麻烦呀,而且,司礼监和东厂的人要找你不是摸不到门了?”
“还有,殿下怎么办?她不是每天都要来给掌印送参汤吗?殿下找不到你可怎么办啊...”
“还有还有...”冯玉安羞赧地笑笑,“奴婢那儿掌印睡了...那奴婢,睡哪啊,总不能去睡掌印的房间,殿下如今嫁给掌印了,奴婢...”
说着,他露出苦涩的笑。
赵朗辞忍不住皱眉,“冯玉安,你竟敢乱肖想?!好大胆子!”
冯玉安慌地跪下磕头:“奴婢不敢!奴婢绝对不敢!”
“掌印,奴婢自知身为阉奴,不敢多想!别说是旁的,就是膳房烧水的小宫女,那也是良家的闺女,连她也会暗暗嫌弃奴婢,奴婢怎么敢去想别的呢?”
“即便是掌印这样的,进宫前那样的身份,现在一朝进了宫,虽说尚了公主,还不是照样躲着避着,生怕遭人嫌么,那奴婢又怎么敢...”他越说,笑容越苦涩。
赵朗辞盯着他,什么也没说。
今日朝会上,言官们平息了一段时间,终于又开始重新弹劾起他来。
他们纷纷义愤填膺,就着礼部的仪制主事被他逼得变卖屋宅,就叱骂他胁逼朝廷官员同流合污,幸得朱主事高风亮节,宁可变卖屋宅,也不与奸佞共谋。
赵朗辞就想笑了,不久前,正正就是这些言官把那朱轶往死里谏,说他收授司礼监银钱,朱轶老母病重,满朝官员对他冷眼旁观,不肯施以援手,逼得朱轶不得不变卖屋宅,这才又将他变卖屋宅的事大肆赞扬,把他臭骂了一通。
骂完,帘后的长公主腾地站了起来。
“当真?”她是朝着他的方向问的,目光澄澈得让人无法直视,“你当真,胁迫过朱主事吗?”
他当时笑得很没所谓,“臣还是那一句,想把臣定罪,就得先找证据,臣可有留下字据或是供词,抑或是有证人证明司礼监胁迫朱主事篡改名录了吗?”
阶下臣子纷纷大骂阉宦张狂,众人恨他恨得牙痒。
他却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