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竟亲自用她的带着馨甜体味的香绢替他擦脸!
冯玉安此刻的心脏跳得快炸裂。
他唇舌颤抖着说不出话,沉醉地轻闭紧双眼。
可赵掌印却一把夺过长公主的湘妃色手绢,抬腿将冯玉安踹了一下。
“哎哟!”他一屁股砸在地上,疼得睁开了眼,就看见掌印凝霜的脸。
“敢让公主殿下替你擦脸,好大的胆子!还不滚?”
冯玉安还不能接受变脸变得那么快的掌印,明明上一刻还在殿下面前捍卫他作为一个奴才的脸面,下一刻就觉得他连脸都不必擦了。
可冯玉安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在掌印还没第二次踹人前,赶紧麻利地走了。
冯玉安走后,又剩下二人独处,昕枂见着他就脸红心跳,同时又因为刚才的事以为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自觉没脸面对他。
“谢、谢谢...”昕枂低着头朝他伸手,试图拿回自己的绢子。
可赵朗辞却把手绢攥在拳中揉成一团,“脏了,臣帮殿下处置掉吧。”
又是一阵沉默。
打自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后,昕枂就不急着告诉他,那十年的感情,她想等以后自己用实际证明阉人同样配爱人,也同样配被爱后,再来告诉他那些事,加之手札本不见了,他如此疑心又自卑的人,必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冯玉安说,殿下是因为想留着烧给臣看的焰火被烧了,所以...哭了?”
昕枂背对着他,轻点了点头。
“是什么样的焰火?”
感觉到他的声音明显变温柔了,昕枂才带着鼻音嗫喏道:“是蓝色的火树礼花,整个京城就剩这个了,上一回本宫在京城看见,是好几年前国宴,先皇下命与民同乐,登城楼放的时候,这是...是本宫好不容易求皇弟送的赏赐...”
几年前,那就是穗正二十二年的国宴,那年国宴,他杀司礼监掌印,替先帝收复南境失地,先帝重用他的同时,在他的庆功宴上,以他名义放了一个不合规制、为他招来非议的礼花,这是先帝为他招敌而放的礼花,可如今长公主却以自己的名义,为他放礼花。
“殿下推拒了陛下赏的够普通人八辈子花不完的十几箱赏赐,就为了换一个一下子就烧完的礼花?”赵朗辞哑笑。
她点点头:“本宫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宫里给的,那些东西送给掌印,掌印也只能把死物当祖宗供着,连一个官窑制的白玉杯也不能用,可本宫明明也送了一个给紫衣,也没听她说不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