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起的火虽然很快被大雨浇熄并未造成大的损失,但却并不是是个好兆头,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尚且算是风调雨顺,北边的战事虽僵持着,但到底也没有丢掉城池。
眼下朝中头等大事便是半旬之后的科举考试了。
苏慕松与萧洛尘这几个月间日子过得颇为平静,全力准备着科举,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一日,二人难得有空闲到望京楼打牙祭,谈及当下朝局,不免忧心忡忡。
眼下朝堂之上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都在等着北边战场的结果。
东北是萧洛尘的二哥在领兵,西北是武宁侯为帅,虽说其并未依附太师一党,但毕竟敬阳长公主是太后嫡出的公主,因而在一般人的认知中,武宁侯也就被默认为是太师掌控的势力了。
“照目前形势看,武宁侯那边应当是想要等到入冬之后清宁粮草不济之时发动决战,你二哥那边却是战况焦灼,势均力敌,成了一个僵局,要想取胜怕是不易。”
苏慕松虽不知前线具体情形如何,但依据现下流出的消息来看,这番推测也不会有太大偏差。
“昨日我收到六哥的信了,他先前查案时去过二哥现下与清宁对峙之地,熟悉地形,因而他准备动身前去助二哥一臂之力。”
萧洛尘二哥在东北领兵,萧家对于那边的战况自然更加熟悉,萧洛垚虽留书与萧家断绝了关系,但心中却仍是放不下前线的二哥。
“不是说嫂嫂身怀六甲吗?算算日子,怕是不久便要临盆了吧?他此时去战场能放心得下?”
“自然是放心不下的,因此他要我考完便去潞州帮忙照看。”
萧洛垚到达潞州安定下来以后便与萧洛尘取得了联系,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若说他还能放心将妻儿托付给谁,那必然只能是萧洛尘了。
“既是如此,届时我陪你一块去。”
“你当然是要一同去的,你以为你躲得过吗?”
菜还未上齐,安国公府便来人请苏慕松回府了,说是夫人着急找他。
派人从外面寻苏慕松回去,这还是头一次,看来事情当真是十分紧急了,苏慕松也不敢耽搁,匆匆与萧洛尘道了别,便往家中赶。
回到家中,只见府中婢仆皆是行色匆匆,往来奔忙,苏慕松见此情形不由更是疑惑,于是径直去后院寻长孙琴谙。
“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长孙琴谙正张罗着为苏慕枫、苏慕柳收拾行装,见是苏慕松回来了,便将手中的器物交给了一旁的婢女。
“万花堡来信了,你外公受伤,情况不太好,我和你爹准备带着慕柏、慕枫、慕柳前去探望。家中的一切事宜苏总管会打理,你若想留下考试,只管安心,若想与我们一同前往便去收拾衣物,我们今日便出发。”
万花堡在盛煌武林中也是雄踞一方的门派,种植着天下间无数奇珍药草,且还有个师从神医谷的长孙晨浅在,若外祖父仅是寻常受伤,娘亲怕是不会如此着急,如此看来,此去多半要做好奔丧的准备。想到此处,苏慕松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我同你们一起去。”
此去盛煌路途遥远,且还不知要在万花堡待上多久,科举是肯定赶不上了,陪萧洛尘去潞州怕也只能暂且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