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眼睛盯着甄嬛，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陵容本想着等皇上开口，见他有些愣怔，轻轻一推，“莞常在还病着呢，皇上还不叫人家起来。”

玄凌的声音温柔得有些过分，“快起来吧，这么冷的天，身子可好些了，身边伺候的宫人呢？”

……

见着二人间气氛有些怪异，陵容悄悄后退半步，默默看着皇上对甄嬛嘘寒问暖，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桃夭担忧的看看陵容，陵容却对着她微微一笑，她心里可没有一点不适，不过是觉得皇上这反应，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皇上，莞常在孤身一人，这时候天色暗了，碎玉轩离得远，皇上不如送她回去。”

陵容温温柔柔地开口，她腿有些麻了，不想在这儿干站着做电灯泡。

甄嬛确实有心吸引皇上注意，是以让槿汐打听了消息特意今日出来，就是为了碰皇上一面，毕竟宫中没有恩宠的日子确实难过，不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他一脚。

但她也实在没想到陵容会同皇上一道，不愿惹了陵容不快。

“嫔妾自己回去就好，不敢劳烦皇上，还未谢过贵人送来的炭火。”

陵容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雪地路滑，还是皇上送一送才好，”

玄凌却没接她的话，反是问道，“莞常在那里炭火缺了？”

甄嬛也是一愣，“份例里的都是有的，只是嫔妾病着，有些畏寒。”

玄凌随意一点头，漫不经心道，“苏培盛，送莞常在回去，看看她那里缺了什么，都叫内务府补上。马上要过年了，早些把病养好吧。”

苏培盛，“奴才知道了，莞常在同奴才来吧。”

陵容原看着皇上对甄嬛那暧昧的态度，想着他今日定然同甄嬛去，却不想又牵着她的手陪她回了钟粹宫。

“从前倒不觉得，容儿是个大方的人。”

陵容脸色一红，“皇上就编排嫔妾吧，那莞常在病着，弱不禁风的样子，难道嫔妾是什么刁蛮的人，送也不叫您送她了？”

玄凌哈哈一笑，“容儿原是个怜花惜玉的。”

陵容心道皇上未免太自以为是，从前撒娇卖痴都只是床笫间的情趣罢了。她本身就是个谨慎惯了的人，虽说现在比从前少了许多小心翼翼，但也绝不是个任性的。

皇上眼看着待甄嬛不一般，她自然不会去扰了皇上的兴致，她指望着皇上来得到荣华富贵呢，又不是真心喜欢他。

同陵容一道用了晚膳之后玄凌就悠哉哉地往陵容的软榻上一躺，还霸占了陵容的小毯子。

“皇上今日不回养心殿翻牌子了？”

玄凌懒得跑那趟，“回头朕叫他们在彤史上多记一笔。”

彤史的作用就是为了在妃子怀孕之后对比日期的，但是……陵容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珊瑚手串。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陵容心里想着，面上却羞涩一笑，倚进了玄凌怀中。

冬日里衣服穿的厚重，玄凌拉扯半天不得章法，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懊恼。

陵容憋着笑，握住他的手放在腰间的衣扣上，“有劳皇上。”

玄凌，“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