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宫人们送了些热水进来,桃夭服侍着安陵容沐浴更衣,从床头的小盒子里取了两块拇指大小的脂膏,这是她入宫前费了数月的心思制成的沉水香。
一块放入热水中,让香味浸泡入她的身体里,一块放入香炉中燃了,桃夭取出那件雨丝锦制成的宽袖掐腰寝衣,在香炉旁细细地熏了,这香味柔和,叫安陵容有些慌乱的心都安定许多。
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这件大有文章的衣裳。
衣袖做宽,一抬手,如玉一般的手臂在烛光下半隐半露;衣领略微有些低,但也不过分,整件衣服只用腰间的丝带系着,松松垮垮的系了个活结。
平日里戴的项圈手镯都一概取了,脚腕处带着一根红绳和雪白的肌肤相得映彰,长发半挽半披着,只戴一只质地通透的玉簪。
桃夭看了再看,觉着连自己都已经心动得不行,不必再上妆了,平日见人化妆是为了多几分端庄得体,今日只用胭脂膏子抹了眼下和嘴唇,分外楚楚动人。
这样收拾好了,凤鸾春恩车也已经到了殿外,桃夭拿了披风给陵容系上,二人相视一眼,陵容深吐一口气,上了马车。
车内摇摇晃晃,陵容先前的忧虑渐渐散去,只余下哭笑不得。
桃夭和宝鹊不能上车,只能跟着在后面走,上车前桃夭急急地给她塞了块东西,她道是什么,原来是个消肿的药膏!
这鬼丫头一天天的脑子里也不知是什么点子!陵容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纠结了一路。
“安小主,养心殿到了。”
陵容慌忙将药膏往袖里一塞,下车跟着带路的嬷嬷往殿内走去,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桃夭一眼。
皇上今日政务已经忙完了,倒是免去陵容等待了。
“皇上。”
陵容红着脸盈盈一拜,眼神含春地偷偷瞧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
玄凌打量她几瞬,眼中挂上笑意,拿着书往床梁上一敲,笑道,“过来坐。”
陵容小步挪过去,离床还有一步是被玄凌大手一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爱妃很冷?”
陵容身子一颤,“不……不冷。”
皇上看出她的害怕,不过无妨,美人总是有些特权的,他耐心地引着她解了披风,在看见里面的衣裳时眼神一暗,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雨丝锦细腻的触感在皇上的手背上摩擦,他轻笑一声,“好香,衣裳也不错。”
陵容很是局促,“嫔妾自己做的,想穿给皇上看……”
他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很好看,爱妃手艺极好。”
“啊!”
腰间的丝带突然一松,陵容惊呼一声,落入他宽敞的怀抱。
一个瓷瓶顺着衣物的脱落滚落在地,陵容面色爆红,却不敢动作。
皇上顺手用被子将陵容裹了个严实,将那药瓶捡了起来。
“皇上恕罪……嗯……嫔妾有些害怕,所以才……”
玄凌:……
“知道了,朕轻些。”
……
“衣裳还在床上……”
陵容眼中沁出了泪花,心中却还记着自己的衣裳。
玄凌将衣服拨到一旁,闷闷地笑,“再说几句,你声音好听。”
“唔……”
“皇上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