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完一天繁琐枯燥无趣的资料整理工作,躺在床上,鑫凯再次陷入了失眠,他回忆着今天与恩特先生的一些谈论。
“你说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你认为生命在这个宇宙中发挥了怎么样的作用?”
面对恩特先生抛出的这个问题,鑫凯从前从来没有深入思考过。今天从恩特先生这儿听到,他不禁有了一些思索。
在他看来,生命只不过是一团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有形能量,所谓的意义只不过全凭这团能量对客观外界的定义。它可以有所谓的意义,也可以没有。而对于人来说,只要享受这团能量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这一个过程就足够了,只要它能够快乐地存在过。
“你有没有大胆设想过,就算人类能够获得星际移民的技术,只不过是从一个碗的水倒进了另一个碗里,从没有真正摆脱这个客观世界的桎梏。”
“到了宇宙消亡,当然现在普遍认知中,它总会有那么一天,不论是大寂灭、大撕裂、大回归。”
“那么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就随着这颗地星毁灭,和逃离这里与宇宙一起衰亡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将时间线拉长了而已。”
“但我并不因此悲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赌它们肯定是存在区别的,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坚定我研发的信念支撑。”
“生存是生命的第一要义。我猜想必然有个‘终极’在等着它。”
“恩特先生,您的这些话语我觉得思想太过超前。现在,我们也许没有办法探究它们。”
“不,我不是说现在就要得到所谓的‘答案’,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有必要吗?”
“有!如果您的技术实现,我想人类能有机会用更多的时间去认知您提及到的“终极”。”
“很好!你很有一个卓越科学工作人员的觉悟,那我们继续开始工作吧。”
回忆到这儿,鑫凯迫使着自己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他让自己的脑袋尽可能地什么也不再去想,不再去思考关于生命,关于宇宙,关于现在所做的事情。
在放空状态下,他渐渐进入了沉眠。
梦中,他仿佛深陷了一片无垠星空,他看到这里有无数的星球在虚无中创生又很快消亡,他感觉到现在的自己似乎有无穷的伟力,他向前出手一伸,一颗即将崩溃的星球逐渐稳定下来停止了崩解。
鑫凯将这颗星球拉近到身前,他认出来了,这颗星球正是人类的母亲——地星。
望着这颗特殊的蓝色星球,鑫凯的记忆回到了他的中学时期。
那是一节班队课,在班主任老师的引导下,同学们唱起了充满美好意义的歌谣……当他的耳畔再次响起那感人至深的歌声,他难以抑制地流出眼泪跟唱起来:“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注1]
清晨 滇南国 某秘密建筑物内
经过几天的调养,原本羸弱的江枫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已经逐渐恢复如初,但是莫名其妙的,昨晚熟睡中,他隐隐感觉到了有人向他传递了某种伤感的情绪。
这些天,这些囚禁他的人不仅给他提供各种美味的食物,还用着各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手段帮助其调养身体。
正在江枫啃着叫做苹果的水果时,一位黑袍人推门而入。
江枫看了过去,发现自己认得这人,进来之人正是那日与他在船上交手过的手下败将。
来人走近到江枫面前,语气颇为不悦地说道:“今天,开始上课!”
“你们,终于要开始有动作了?”
江枫吃着苹果,没有怎么正眼瞧一眼黑袍人。
在他看来,这人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真正需要他忌惮的还是那位叫做毅的男人。
讪讪了一句,吃完苹果,江枫站起身来,紧接着他伸了伸懒腰,扭动了下身体的各个关节,做起了舒展。
好几日的卧榻在床,让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变得有些迟钝,舞动起来骨头咔咔作响。
黑袍人对江枫的表现很是不爽,他按捺住心中的不满继续说道:“跟我来。”
跟着黑袍人来到了这所建筑的地下三层,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训练场所。江枫看到有不少身穿黑色训练服的人在做着各种技巧性的训练。
见到黑袍人和江枫入内,正在训练的黑衣众人齐刷刷地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转身向黑袍人和江枫行礼致意:“秦主使。”
黑袍人在众人的恭敬声中凌然上前一步,他高声说道:“你们听好了,今天谁能把我旁边这个人打趴下,今天谁就可以晋升到我手底下,为毅先生效命。”
“我等遵命!必不辱秦主使信任!”
微微颔首,这位叫做秦主使的黑袍人侧头看向一旁的江枫:“还等什么,毅先生交代的第一课,‘肉搏战’。”
听到催促,江枫漫不经心地往前迈出一步转身轻蔑地对秦主使说道:“你确定?就让这些废物给我陪练?”
众人听到江枫这般口出狂言,都躁动起来:“过来啊!杂鱼!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面对众人的叫嚣,江枫啧啧了两声没有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