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轻轻咳嗽一声，避开她的目光，眼神朝黑雕老人示意。

黑雕老人佯装没看见，一本正经地开口：“问你呢，听曲还是吹箫。”

“……”

嘿，这老头！

苏六奇四下看了看，没有见着岁晚的踪影：“我找岁晚。”

“岁晚？”女人愣了愣，随即神色有些严肃起来，“找她做什么？她年纪小，可不能接客。”

“不是不是，我是来给她送东西的。”苏六奇提起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昨日……”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又看到黑雕老人帽子之下隐约露出的那条长长的刀疤，顿时惶恐道，“见过法师。”

黑雕老人嗯了一声：“带他去找岁晚，我们随便看看。”

“是。”女人规规矩矩地行礼，“公子这边请。”

黑雕老人带着无心来到了玉兰的房间，老鸨被黑雕老人要求退下。

无心仔细打量着周遭，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人房间，屋里有淡淡的香味，梳妆台上整齐规整的摆放着她的首饰胭脂。

床铺一概收拾清楚，虽不华丽，但很整洁。

原本想从她的房间里再看出些什么，实在是太干净，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两人刚准备出门，无心突然瞥见一抹反光，下意识地看去，是一块纤细如针般的鳞甲。

“这是什么？”无心捡起来，递给黑雕老人。

黑雕老人用小指轻轻拨弄掌心的鳞甲，有些迟疑。

“蜘蛛手甲。”

“蜘蛛手甲？”无心没听过，“那是什么？”

黑雕老人把鳞甲收起来：“普通蜘蛛只有头胸部有背甲，越往后修炼，它们的身体就会一点一点化成甲片，用来保护自身，同时也是自己毒性的象征。”

“越毒的蜘蛛，身上的甲片就会越多。”

“那这是得有多毒？”无心感觉那东西不像是蜘蛛的肢体。

“连毛都化作了甲，修为至少五千年，万分毒性。”

无心摊开手掌看了看，没有变化。

“此物已经没了效用，不必担心。”黑雕老人神色凝重，五千年的蜘蛛，可不好对付。

走出房门，只见苏六奇和岁晚正坐在楼梯上，嘴里捧着吃食吃得满嘴都是。

“坐这干什么？”

无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岁晚的脸色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变得煞白，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趁此机会，无心眼中金光流转，催动镜月烛花。

只一眼，便能通晓生平之事。

他虽无法修炼佛门六通，但那十二门秘术，他可是全学了个遍，样样精通。

他也终于得知，小岁晚为何看到他会是这般反应了。

与玉兰对话的是一副模样，出来时，站在岁晚面前施法的，又是另一副模样。

这份模样他可太熟悉了，和他完全一样，不光是相貌，就连神态动作，都挑不出毛病来，说不是他，恐怕也只有像苏六奇那样的傻子才会信。

唯一不同的，如黑雕老人所说，他有头发。

镜月烛花无视一切篡改、抹去记忆之法，直抵人心，说是秘术，更像是一件极品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