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眼力,这兰草就是黎国品种。”
金月芙放下铰刀,走到嘉宁面前,微屈膝,两手合拢放在胸前行礼,
“殿下安好。”
嘉宁受了礼,将人扶起,说了些客套话,让随从将搬进来一个装着金银首饰的盒子后,才匆匆离去。
“这些东西,也一并放入库房吧。”
金月芙垂下眼,视线落回到那盆兰草上,吩咐溪幽去处理掉,语气有些冷淡,心里想着不愧是亲兄妹,品味都不好。
不知想到什么,眼里涌上笑意,端起兰草回了内室。
“你说陛下召见我?”
顾余点点头,替叶渡换上新衣裳,浅灰色湘绣花草纹锦袍,系上同色玉佩和发带,正要跟着叶渡一起去时,被内侍拦了下来。
“陛下只说召见宣威将军一人。”
顾余刚要开口,只见转过头的叶渡对他摇摇头,手放在玉佩上,语气温和。
“既然陛下只召见我一人,那你就留下来守府。”
“是。”
顾余行礼,直到叶渡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回府关上大门。
叶渡瞧着这间略显干净的牢房,低笑一声,任由狱官替他带上镣铐,随意地坐在床边,抬眸看着牢房外站着的涂虞雀。
“陛下不信我,怀疑我有二心?”
“朕怎么会不信云寒,多事之秋。此举,也是为了保证云寒的安全。”
“过几日就将你放出来,委屈云寒了。”
涂虞雀拂了拂衣袍上的灰,和狱官低声说了几句,带着苏熙离开了。
涂虞雀走后,叶渡变了脸色,随意地躺在木床上,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视牢房里的摆放。
嘉宁,贺兰期,门生,伽衡,燕然。
天怒人怨,天灾人祸,神罚降世。
不知道涂虞雀和涂嘉宁会怎么选择,想起嘉宁两次想与他合作都被拒绝,就歇下心思的事,叶渡觉得无趣,还以为会再来一次呢,和辛楚述说了此事。
“我觉得嘉宁殿下也不错。”
叶渡挑眉,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披着鹤氅,煎煮茶水的辛楚。
“云寒在顾虑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闻言,叶渡仔细回想嘉宁身上的优点。
文韬武略,才貌品行,均不逊色于涂虞雀,为君之道现在学也不晚,毕竟涂虞雀也是在15岁时接触的。
“没有规定女子不可登基为帝,云寒,如今残存的皇室血脉只有他二人。”
“你说的有道理。”
想来也是这个理,叶渡伸手接过辛楚递来的茶,热气氤氲:“那我就去见她一次。”
希望嘉宁不会让他失望,如此一来,涂虞雀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