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盛阳收拾了满地狼藉,将打翻的食物,破碎的碗盘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冲洗着手上的血污和沾染的菜汁,一同被冲刷的,还有那个不切实际名为爱的梦。
收拾干净,瞿盛阳如机械一样走出门,父母的吼叫,利益熏心的嘴脸,那撕下最后一点伪装后露出的猩红爪牙,那呈上的一颗鲜红的心,就这样被毫不在意的粉碎。
顿感如瞿盛阳,自我调节如瞿盛阳,即使再努力屏蔽自我的全身感官,还是痛,太痛,无法忽视的痛,无法自调的痛。
别墅院子很大,瞿盛阳行尸走肉般走着,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到底他心里的痛只能他自己消化,没朋友,没家人,没有爱,连他自己也不爱自己,谁会爱这样一个平凡,无趣的bate呢?
从小到大,瞿盛阳从未嫉妒过冀余,他像是角落的流浪猫羡慕着冀余得到的爱,他不怨,不争,不抢,只希望他们偶尔能看自己一眼,只要一眼,为了这一眼,他努力了二十五年,他以为只要对冀余好,对他们好,只要他很好很好,就会换来父母一丝一毫的爱,哪怕是冀余不要的爱,可是现实,终究还是将他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院子打理的很好,虽然平常,这幢别墅只有他和顾祈安,但是会有园丁,家政时不时来一次。初春还带些冬日的冷寒,但院子里已经有植物开花了,瞿盛阳不认识那是什么品种,小小的,洁白的,无暇的花朵,一簇一簇,似蔷薇,但细看,又有不同。
靠近,瞿盛阳嗅到了一阵淡淡的香味,那香味从头到脚将他裹挟,瞿盛阳感觉心情好些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那洁白无暇的花瓣。
‘喵‘瞿盛阳突然听见一声细小微弱的猫叫。
他别过注视花的视线,低下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瞿盛阳怀疑自己听错了,正打算离开,就看见草丛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伴随着虚弱的叫声,那叫声,似面对死神的悲鸣。
瞿盛阳走过去,用手轻轻拨开草丛,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猫出现在眼前,小猫半阖着眼,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炎,皮肉裸露在外,有一搭没一搭的呼吸着,没人知道它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瞿盛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将小猫包裹起来,他小跑着冲回屋子,翻出自己的手机叫了车。
车载着瞿盛阳来到一家宠物医院,一进入医院,瞿盛阳将小猫交给医生后,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瞿盛阳并不是什么很喜欢小动物的人,但他也做不到对一个生命见死不救。
小猫进了手术室,瞿盛阳在外面等待,刚刚听医生说小猫受伤太严重了,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挺过来,让瞿盛阳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坏情绪全部被转移到对小猫的关心上了,瞿盛阳竟感觉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