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了。”
元希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元漓心中的愤怒更加旺盛,刚上前一步准备将他受伤的真相说出来,太阳穴便传来一阵刺痛,引得他停下脚步。
刺痛感渐消,再次看向客厅的元漓已经不记得自己准备说什么了。
他缓缓走到两人身边,听着纪谨对元希的唠叨,想着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看向元希包扎好的膝盖,想着不只是这样,四哥受的伤不只是膝盖,可又在心中责怪自己,怎么能诅咒四哥受了很重的伤。
就像元希说的那样,他不过是走路没注意,被路边的石头绊倒,摔伤膝盖了而已。他身上再没有其他的伤口。
这天发生的事总是会出现在元漓脑海里,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要是以往,他肯定会选择顺其自然。毕竟就像魏忆曾说的,应该记得的事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他现在再急也是没有办法的。
可现在不一样,他总觉得他忘记的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不能忘记,也不该忘记。
“你最近遇到什么难事了嘛?”池锦泽看着发呆的元漓,轻声问道。
元漓看了眼他,再看向前方的河叹气。
他们正在第一次见面时元漓站着的地方。
河面已经结冰,天上也飘着零零散散的小雪,天气越来越冷,经常在河对岸的公园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也很少出来了。
要是以前,元漓肯定是不会抛弃温暖的房间,跑出来受罪的。
只是最近实在郁闷,每次看见客厅的沙发就会头疼。说中二一点,就好像灵魂深处的自己正在努力唤醒某些记忆,可这些记忆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无论他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到最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不然怎么会认为自己忘了什么,明明关于那天的记忆完整的不能再完整了。
他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受伤的元希,回到家便给元希处理伤口,处理完纪谨便来了。
没有任何一秒,是他所不确定的。
每一刻的记忆都能在他脑海里重现。
“我不知道怎么说…”
池锦泽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元漓,等待他主动说出口。
元漓尝试着将困扰了自己好些天的问题说出来,还担心池锦泽听不懂,努力用不同的方式形容。
等他说完,池锦泽依然没有开口。
他有些沮丧的埋下头,声音闷闷的,“算了,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要求不了你能听懂。”
“我明白你的感受。”池锦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看着远方厚厚的白云,缓缓开口:“我曾经也一度怀疑自己生病了,竟然会认为自己已经死过很多回了。”
元漓的思绪被他带反,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而池锦泽并没有发现他的欲言又止,仍然像是回忆着什么,“明明已经救下他了,却将他推向了另一个深渊。无论重复多少次,依然会让他背负杀死我的罪名。我陪着他反抗别人的指责,陪着他赎别人压在他肩上的罪,但也只是陪着,并不能帮到他什么。不然怎么会需要他自己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