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看向君士坦丁，眼中透露出一抹深邃和指责。
君士坦丁脸上没了血色，对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悔。
“父王，儿臣以后绝对少与她来往，还请父王开恩留她一命！”
凯撒像是看破了一切，“你是不是对她承诺了什么？”
君士坦丁又咽了咽口水，从他进来为止，这已经是他不知道不知道第多少次了。
“是的...父王。”
凯撒坐在那里不动了，尽管面无表情，甚至杀意都收敛了不少，但是眼睛始终停留在君士坦丁身上。
君士坦丁被看的心里发毛。
“我可以留她一命。”
“多谢父皇！”君士坦丁慌忙谢过。
“但我有要求。”
君士坦丁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但目前他没办法，只能祈求父皇能对他和墨渊手下留情。
“第一，从今以后，你七天见她一次，一次只能见半天。”
“第二。你不能答应给她带消息出去，不能帮她打听她想要的消息。”
“第三。你可以给她带礼物，但是必须经过我和老师检查。”
“第四。每次见面过后，你必须一字一句的将你们的对话写下来，不能有所隐瞒！”
“第五。你不能娶她，但可以让她给你生孩子，而孩子不能做储君！”
凯撒一连说了五条，每一条都是这么合理，可合在一起就显得十分严苛。
但是君士坦丁没有反驳的资格，他知道这已经是父皇心慈手软后的结果了。
“这只是目前的，以后若有变故，可能还会再加。你可以反驳，但若说服不了我和老师，那你只能接受。”
“儿臣明白。”
如此墨渊的命算是保住了，君士坦丁的目的达成，尽管这次觐见让凯撒对他好感大减。
但他目的达成了。
凯撒让君士坦丁退下了。
亚格兰斯凑了过来，“陛下，您是不是太宠溺殿下了？”
凯撒已经很久没听到亚格兰斯批评他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老师现在一定眼中略含怒意的看着他。
凯撒叹了口气，“没办法，老师。我对他狠心不起来。”
“自从他母亲走后，我就对他疏于管教。我对不起这孩子，这次就当我对他最后一次补偿，希望老师能容忍我的任性。”
亚格兰斯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若说宠溺，亚格兰斯丝毫不弱于凯撒。
毕竟君士坦丁可是他最喜欢的小孙女的丈夫，若论辈分，君士坦丁算是他的重孙。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所以刚才凯撒决定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止。
只是在说完后稍作提醒罢了。
一提到她，这个帝国两个最强大的男人，顿时都变得灰扑扑的。
她的死，是他们一生的伤，时不时传来阵痛，提醒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
......
君士坦丁回到寝宫，尽管刚才出了大丑，但他做到了对墨渊的承诺。
这让他开心不已，就像一个考了满分，期待夸奖的孩子一般。
他兴高采烈的回到房间，和墨渊说了此事。
尽管他心中已经默认了是墨渊计划了一切，尽管他知道墨渊欺骗了他。
但他就是生气不起来。
这副样子...让笑非感到有些可悲。
夜晚。
君士坦丁睡了。
他确实是个好孩子，尽管心中渴望不已，但墨渊不同意，他就一直克制着。
笑非沉默了，他从君士坦丁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
“殿下，是不是很可爱？”墨渊冷不丁的问道。
笑非不想说话，刚才君士坦丁的那副傻样在他脑海里不断重播。
墨渊盯着君士坦丁，眼神平静，尽管很隐晦，但还是能看到深处的一点爱意。
这点爱意，很少但却无比纯粹。
“在我还没意识到殿下爱上我之前，我只想着自己何时能完成陛下的任务。”
“但在我意识到他爱我以后，我发现了很多能称之为“幸福”的事情。”
“他的爱意一开始并不汹涌，更多的时候只是一句关心，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罢了。”
“我一开始很抗拒...”
“我开始和殿下可以保持距离，开始冷落他。”
“但他并没有因此远离我...还是一如既往。但后来我明白了，他爱我与我无关。”
“他并不是为了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并不是冠以爱的名义对我进行掠夺。”
“只是单纯的爱我...”
笑非听着这一切，只觉得有些恶心。
“可你还是背叛了他，甚至只是为了一个...明明有答案的东西，欺骗自己而背叛了他。”
这句话确实刺痛了墨渊，他活了这么久，道心已经几乎完美。
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似乎只有这件事了。
“是啊...”墨渊叹气道。
“你明明知道皇上抛弃了你，所以才给了你这个任务。但你偏偏不信，还费尽心机完成它！”
笑非丝毫不留情面，将真相赤裸裸的摆在了墨渊的面前。
是的...墨渊早就明白了。
这个事情，就连笑非在计划开始之前，在牢里听与墨渊商谈时都已经意识到了！！
跨越数万里送一封信？别开玩笑了。
若是没有办法就算了，但事实是中原根本不需要。
中原...想要吞并冉丹？
不！
那是皇上欺骗墨渊的。
皇帝的权利，是有一个范围的。
以自身为中心，十步之外、万里以内。十步之内，皇帝与常人无异。万里之外，皇帝与神像无异。
所以皇上根本没必要攻打冉丹，这次船队的出使，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贸易和秀肌肉。
怎么可能是为了攻占冉丹呢？
之所以告诉墨渊是为了攻打冉丹，是为了给墨渊一个体面的退场！
但那时的墨渊不相信啊。
她不相信，自己身为皇上手中最锋利的刀，居然被皇上抛弃了。
她潜意识的抗拒这个选择，一直催眠自己说“这是皇上的命令。”。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会迷茫。
她本来有更好的...更安全的计划，但她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