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花心里苦啊,但是又不能说出口。
否则她就会被田满仓给扭送到官府了。
就这还不止,还会被田大米这死丫头给嘲笑,自己自作自受,没害成田满仓却害到了田富贵。
富贵儿好转之后也会恨透了自己。虽然自己不是有心的,但却是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估计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更别说替自己养老了。
一切的计划,都白筹谋了……
王荷花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麻木地背着田富贵赶路。这下子倒是误打误撞,化悲愤为力量,一口气走了半晚上也没歇息。
这不由得让田小米都佩服了起来:这位亲娘,还真是位伟大的母亲,当然了,只是对于自家大哥而言。
田大米眼看王荷花越来越慢,主动接手了过来,改成由她来背。
但是她个头矮出一截,更是没田富贵强壮,没多久田富贵就因为双脚在地上拖行而痛醒了过来。
“呸。”
他把嘴里的木条给吐了出来。
这是田满仓防止他咬断了舌头给塞进去的,他这一清醒,老难受了,立马给吐了出来。
“呀,富贵儿,你好了?”
田满仓走在最前面还没发现,还是落在最后头的王荷花瞧见了,喜得一把扑了上来。
还好还好,老天爷终究是保佑自己这个美人儿的……
其实吧,也就是之前田富贵把毒草给吐得差不多了,再休息了这么久,也就好得个七七八八了。
田大米更是庆幸,甚至于发誓短期内再也不敢给家里人下毒了,不是专业的可真别乱打主意,到时候不但想毒死的毒不死,自己还要搭上半条命,太不划算了!
田满仓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大怒,转过头去却发现田富贵正被王荷花给兜头搂着痛哭。
我去,不是吧?富贵儿没挺住去了?
田满仓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打击,刚好此时腹中传来一阵强于一阵的绞痛。
他没生过娃,否则绝对知道是咋个来形容:就类似于生产前的阵痛,可谓痛到想满地打滚。
眼下,他也正是这么做的。站也站不稳,索性慢慢躺下,在山道上打滚缓解一下症状。
田小米躲在高处的弯道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摸了个野果边看边啃。
只是奇了怪了,昨晚她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干,怎么那一家四口一下子有半数人都不对劲了?
“当家的?”
王荷花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儿子刚好了,当家的又病上了?难不成是自家富贵儿嘴馋,吃掉了一些田满仓得食物?
田大米也纳闷啊:自己明明只放进了一个碗里,怎么大哥和爹都不对劲了?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都哆嗦着,只来嘴的,问候问候,压根不敢靠近,害怕又挨揍。
只是田满仓痛到生不如死,哪里还有揍人的力气了。
“过来!”
他颤抖着,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了这么两个字。
一家之主的威严果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这么两个字,却让对面的三人齐刷刷地围了过来,敬听吩咐。
“富贵儿还没好透,留下来刚好歇息会,荷花,你带着大米去镇上,提前给卖了,我肚子痛得厉害,赶紧拿上银子请位老大夫过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