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漓见谢母越说越严重,不由道:“我若是有了喜欢的人,瞒着谁也不会瞒着娘的,也定然不会做出有损谢家颜面之事。
娘,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对梁山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而且梁山伯根本不知道我是女子。”
谢母见谢漓眼神清明,不似谎话:“你这么说为娘就放心了,只是宗族大会你必然要以女子身份出席,在行结拜礼之前,更是要入宗族籍册,到那时他就知道了你是女子,你要如何?”
谢漓想了想,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向梁山伯坦白身份,但她不知道梁山伯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后,还会不会与她结义。
最后,谢漓似下定了决心:“我要向他坦白,他说过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同我结义,也不会因为身份背弃这份兄弟之情,那么即使我是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谢石折服于梁山伯的学识渊博,聪明才智,看着他也愈发顺眼了。
随即问道:“阿漓,在书院没给你添麻烦吧?”
梁山伯十分客气的说道:“书院生活,互帮互助才是常态。
阿漓,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行止有度,怎么会给小侄添麻烦呢。”
谢石却道:“你就别给她脸上贴金了,她什么样,我这个当父亲心里清楚。
只是在书院,阿漓就要多麻烦你照顾了。”这句话算是认可了梁山伯。
“小侄既然要与阿漓义结金兰,自然会尽到一个兄长应尽的责任,伯父不必如此客气。”
谢石摸了摸胡子道:“不知子侄可曾婚配?”
梁山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曾婚配。”
闻言,谢石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然后说道:“家有小女,年芳十五,生的花容月貌,不知子侄可有意结个亲。”
梁山伯有些惶恐,连忙说道:“小侄记挂父亲遗志,现心中以学业为重,不曾考虑婚姻嫁娶之事,怕是要辜负伯父一番好意了。”
闻言,谢石有些遗憾的说道:“那就算了吧。”
梁山伯心里松了一口气,生怕谢石逼婚。
之后梁山伯被安排到了谢家客房。
谢漓换上了女装,准备向梁山伯坦白女子身份,让谢汪传话给梁山伯,约在湖心亭中见面。
清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在阳光照耀下仿佛有碎金点缀,璀璨夺目,不可直视。
梁山伯按照谢汪的指示来到了湖心亭,远远便已经看到亭中已经有人,只是那身影看起来不太像谢漓。
担心冒犯了亭中,梁山伯并未上前,而是在一旁等候谢漓的到来。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谢漓没有等到梁山伯,从满心忐忑等到平静无波,梁山伯自然也没有等到谢漓。
最后谢漓准备去找谢汪问问怎么回事,待走到转角处看见了梁山伯的身影,谢漓满脸疑惑的问道:“山伯兄,你怎么站在这里?”谢漓心下觉得谢汪传错了消息。
梁山伯闻言回头就看见一身女装打扮的谢漓,眼神先是从震惊变成疑惑,再是了然。
谢漓以为梁山伯想明白了,结果梁山伯却说:“你是阿漓的妹妹吗?阿漓没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孪生妹妹啊?
你哥约了我在湖心亭见面,但湖心亭有人我不便上前,就在此等候。”
说着梁山伯的目光落到湖心亭,然后疑惑说道:“湖心亭……人呢?刚刚还在的……”
谢漓看着呆呆楞愣的梁山伯一本正经的说道:“谢漓没有孪生妹妹,因为我就是谢漓。”她真是要被梁山伯的脑回路气笑了。
梁山伯挠了挠头,眼神从疑惑变成了震惊:“你是谢漓?”
谢漓点了点头。
梁山伯又问道:“阿漓,你是有什么怪癖么?为什么穿着女装?”
谢漓无奈道:“大哥,我是女子,你是真的看不出来么?”难道她长得那么像男的?就算是换回了女装都看不出是女的了???
“女……女子?”梁山伯有些结巴,谢漓竟然是女儿身?
“我到书院求学,故而女扮男装,如今同你结义,行宗族礼法,我是女子这件事应当告知于你。
山伯兄,你还愿意和我义结金兰吗?”
梁山伯不知做何反应,显然还未从谢漓是女子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谢漓没有孪生妹妹,谢漓是女子,伯父说他家有一女,芳年十五,未曾婚配,所以伯父说的那个女儿就是谢漓!
思及至此,梁山伯十分认真的说道:“阿漓,我跟你义结金兰是真的把你当兄弟的……,当然现在应当是兄妹了,我对你并没有别的心思,所以只要你还愿意认我这个义兄,我就还愿意同你义结金兰的,但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
谢漓没有听出梁山伯话语中的弦外之音,高兴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谢漓不知道谢石动了给她招婿的心思,且被人家梁山伯拒绝了。
“回到书院,还望兄长替我保密,一切如常便好。”谢漓不忘嘱咐道。
梁山伯看着谢漓天真烂漫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有个妹妹好像也挺好的。
一切安排妥当,两人在宗族德高望重的长辈下行了结拜之礼,成了名副其实的八拜之交,异姓兄妹。
书院里,自梁山伯和谢漓离开之后,祝英台对梁山伯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梁山伯的离开而减少,反而愈发想念,可这样也愈发让她觉得对不起对母亲的誓言。
梁山伯跟谢漓结义暂时离开了书院,现在梁山伯和谢漓都不在,王蓝田便开始奚落起祝英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