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柯泽文博士要求与您通话。”

“拒绝，不管是谁都给我拒绝！”

张何慕趴在办公桌上，皮肤里流出的汗液浸湿了桌子上的文件，他尽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周围那些嘈杂的声音并没有减少分毫。张何慕堵住耳朵，声音还是非常清晰的传进了脑子里面，周围的一切都在跟他说话，甚至空气也一样。

尽管始终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那种声音如同耳边的蚊子一样挥之不去。张何慕伸手想要去拿药，却被一个声音制止了，他猛地抬头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见。

“怎么......谁！没......人？谁在哪！出来！怎么可能会有人呢.......出来！别躲着！”

张何慕神经紧绷不断的警惕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他的瞳孔收缩，眼睛睁到最大，手颤颤巍巍的掏出枪指着面前的沙发，大喊了一声出来，就开了枪，然后又转头看着文件柜......

等到张何慕清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面的声音并没有消失，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张何慕喝了两粒速效药，情绪稳定了下来。他回到座位上，拿起今天的报告，正在翻阅的时候终端上收到了一封信，是姐姐写的。

“何慕，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条信息是延时发送，等你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在这种场合我是不是应该正经一点？算了，何慕，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你的累赘，希望你不要怪罪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直瞒着不告诉我的工作内容，你在我面前表现得一直都不自然，你真的很不会撒谎。不要为我担心了，起码你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看开点，好了说的有点多了，再见了，何慕。”

张何慕拿着终端呆在了那里，他甚至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何慕，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看到你一直都是在给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办事，什么时候你也能关心一下自己？”

张何慕看着上面的字，心里五味杂陈，他收拾了东西，来到了张琪的房子，柯泽文也在这里。

看到张何慕之后，柯泽文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拳打在张何慕的鼻梁骨上。张何慕后退几步，刚要说话的时候柯泽文已经跑了过来抓起他的衣领，眼里除了杀气什么也看不到。

等缓过神来的时候，柯泽文感觉到一把聚能枪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张何慕死死的盯着他。柯泽文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把张何慕扔到地上转身就走。

“以后，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你的姐姐死了我很抱歉，但她也是我的妻子......以后别再干涉了。”

张何慕看着他逐渐远离的身子，不知怎的开始笑了起来，越来越不受控制，尽管笑着，眼泪却还是流了出来，笑声逐渐变成了哭声。

回到自己的住处，张何慕把终端砸在地上，又把桌子上面的东西全都毁掉，他把自己的屋子搞得天翻地覆，没有一处东西再是完好的，除了他和他姐姐的合照。他紧握着合照的手刚刚扬起想要把合照摔个粉碎，一股莫名的悲伤又从心口里涌了上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合照，开始趴在地上不断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