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这就回去了?”,随从不解,从来上海到今天,将军哪天晚上也没闲着,怎么今天这是打算睡冷炕了?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随从得了主子一句嫌弃,立刻发动车子,掉头走了。
汽车穿行在夜色里,路边摊位所剩无几,仅有零星卖热汤的摊位上,还有了了食客。
江市新靠着后座,街边的灯光,走马似的从他脸上不断掠过。
是的,他心想,自己的确是个混蛋,但再混蛋,也从没强迫过哪个女人上床。
随从从后视镜留意着主子脸上落寞的神情,开口道,“将军,您要是真想要这白玫瑰,小子这就掉头回去,凭主子您的手段,还能要不了她?”
江市新看他一眼,没开口。
随从自顾说,“我看您还是不想要,要不然,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人走了!”,“那我就不明白了,将军,您说您自从那会在胭脂铺子里见了,都魂不守舍一下午了,连欢欢姑娘都遣了走,怎么这会见了人,反而又提不起兴趣似的?”
江市新没接他话头,又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真正有意思的女人是什么样儿的?”
随从促狭笑道,“小子只听过一句话,叫得不到的最想要!”
他说完又去看他主子脸色,因为这句话正是他家主子说的。
果然江市新觑他一眼,落寞的嘴角微微勾出一个笑,继而再次回归平淡。
显然,随从的打趣儿并没改变他落寞的心境。
江市新想到宋晶晶,脑子蓦然蹦出她那一句,“怎地男子可以当街剃须,女子便不能当众修眉?”。
接着,他脑海中又不可遏制地跳出另外一个画面,那个素眉寡淡的女子,站在几尺开外,脸上的倨傲冷清是他没未得见过的,她义正言辞地说着男女平等之言。
他当时就站在她面前,自认惯会说道,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搜罗一个词语,来形容他那刻的所见。
倾尽所能地贴切,却只觉得,她不像这个腌臜世道的所有人,她像是不知从何处落入这凡尘中的,眼中不带一丝浊气!
江市新沉默地坐着,这种状况并不多见,随从不停从后视镜观察他表情,但他家主子就是这么沉默坐着,甚至一动不动,就连表情也一动不动,似乎神游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