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残月踏着他那稳重的步伐,走到了那一言未发的太子身旁,看着那太子眼神闪躲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雪侯渊,或许经历了北辰帝的失败,他决定不会再选一个没有帝王之气的人。
“百官可有要事上奏啊!”
“这……”
残月看着台下的百官,垂着头一言不敢发,面具下那双冰冷的眼神,露出了憎恶,“你们不说,那本座替你们说,芬临数月前大涝,以致百姓的庄稼颗粒无收,刚入冬就开始了大饥荒,一封又一封的求救信,送到了王都,是谁将它压了下来?放任十几万百姓的生命不管不顾。”
隔了几米远的距离,朝臣都能感到他眼底里的寒光,就像无数把冰剑,寒光四射,没人敢抬头看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加大了一倍的声量,“难民都已经逃到了王都城外,你们却说无事上奏。”
底下的百官惶恐不安,有的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这件事情他们是知晓的,丞相贵妃不管,说了也没用。
残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座给你们一晚的时间,明日早朝,本座要看到解决的对策。”残月威武霸气的下了第一道指令。
“诺……”在一片回荡声中,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锦霞宫内
纯洁无瑕的雪面被踩踏揉碎,雪非颜满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之中。
小侍女看着众人都走了,她才怯懦的跑了出来,将雪非颜用皮袄包裹住,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搬不动,“公主,你醒醒呀,有没有人,快来人呀!来人。”
她泪眼婆娑将人抱在怀里,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她冰冷的手。
不知何时,雪花已经落不到她们头上,侍女抬起头,竟是一把伞为她遮住了风雪,她转身望去,迎头对上了那把一品剑器的威力。
“啊……”侍女吓的将脖子缩到怀里。
“能扶起来吗?”残月刚下朝回来便撞见了这一幕,他冷冷的打量了四周,寒风吹动起黑发,不时的拂过他清冷疏离的脸,脸上像附着一层骇人的冰霜。
“不…不能。”
残月犹豫的站在原地,看着昨夜还与他志高气扬的争吵,今日就像只受伤的小白狐,可怜的躺在雪地里。
他冷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像是扬起了一抹轻笑,像是在笑他自己,百多岁的人跟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
最终他还是放下身段,单膝蹲下,将伞递到了侍女手中,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啊……疼…”伤口在摩擦中,又有了刺痛感,雪非颜在悬空那一刻,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本能的抓紧了这根救命稻草。
“知道疼,下次就要学会夹紧尾巴做人,才能多活些时日。”他淡漠的说着,好像尊严在他眼中都无足轻重。
雪非颜一清醒过来,便忍着疼痛挣扎的从他身上下来,她听了很不悦,“放我下来。”
她自己扶着门框,好不容易站稳了,一瘸一拐的朝着床走去,一身反骨不服的说道:“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放狗把我咬成这样,你却叫我忍,让我夹着尾巴做人,我做不到。”
残月站在原地看着,雪非颜那一副倔强的模样,看着那只活生生被捅死的狗。
他冷冷的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人若没有把握,给对手致命一击时,忍耐是最好的选择。”
等雪非颜坐到床蹬上,皱着眉头似懂非懂的看着残月。
他摘下面具,漫不经心的找了一块手绢擦拭着手上沾的血,“就像今日,你杀了她的狗,可却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或许明日她会带着更多的人卷土重来,你该如何?你能杀人,能杀那么多的人吗?”
“我……”
“古有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你又为何要逞一时之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