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里，太后靠在榻上，娴妃给她按摩。

太后说：“你这孩子，手劲儿真好。”

娴妃微笑。

太后说：“不是我说你，你呀，应该多陪陪皇上。”

娴妃说：“皇上又那么多人陪呢，不差我一个，我还是愿意陪着太后。”

铃儿走上前来，问：“太后，今儿还听书吗？”

太后说：“听呀。”

娴妃问：“太后听的是什么书？”

太后说：“是一部新书，叫什么志异。”

铃儿说：“聊斋志异。”

娴妃说：“这书我看过，挺有意思的，铃儿，你今儿歇一歇，我来给太后读。太后，奴才来给您读，行吗？”

太后说：“行，行。”

娴妃接过书，问：“读到哪儿了？”

铃儿一指，说：“这里。”

太后说：“快去泡壶好茶，给娴妃润润嗓子。”

铃儿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泡茶。

娴妃打开书，读了起来。

……

几天后，永寿宫

太后问：“皇上这会子，该下朝了吧。”

铃儿答：“是，差不多是这个时候，皇上每日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向太后请安。”

太后说：“你去叫元春来，叫她带着琴。”

铃儿答：“是。”

永寿宫外，乾隆带着两个太监，向永寿宫走来。元春的弹唱声传来。

元春的声音：“（《在水一方》）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乾隆走到永寿宫门前，做了个手势，让门口的太监不要出声，他站在宫殿外，听元春把这首《在水一方》，唱完，歌声停了，乾隆方如梦初醒，他走进宫殿。

乾隆走进永寿宫，元春忙站起，行礼。乾隆看了一眼元春和她的琴。

乾隆行礼：“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说：“皇上来了，快坐，元春，给皇上上茶。”

元春上茶。

乾隆上上下下打量元春。元春低头。

太后说：“她叫元春，是我宫里新来的宫女，她有一付好嗓子，唱歌可好听了。”

乾隆说：“是，儿臣方才在外头听到了，唱得很好。”

太后说：“皇上既喜欢听，那就让她再唱一首如何？”

乾隆说：“好哇，朕求之不得。”

太后看一眼元春，元春走至琴桌前坐下。

元春问：“不知皇上想听哪一首？”

乾隆说：“不拘哪首，拣你拿手的唱。”

元春想一想，说：“那就《一帘幽梦》吧。”

元春唱道：

“我有一帘幽梦

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

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