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开始，有什么改变了，又有什么未变，答案只有两人知道。

虞潞还是每天往返学校和家里，忙碌于听课，专注于创作，勤奋于看展。

靳明月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家，

他把直播时间固定在国内的凌晨，由于合同即将到期，平台也默许了。

两人看起来生活成了两条毫无相关的平行线，但实际上接触更多了。

有时候，靳明月会抽出时间，在虞潞没课没创作时，约她到周边游玩。

有时候，靳明月实在抽不出空闲，会给虞潞打个电话，两人或许没什么功夫一直交谈，但都不会率先挂掉电话，除非有一方要出去。

有时候，虞潞会在通宵画画后，吃早饭时给靳明月发早安问候，他一般会秒回。

时间在两人有来有回的交际中过得飞快，很快就到国外的圣诞节假期了。

学校里早就装扮上圣诞饰品，连喷泉中央的雕塑都被换成了石雕染色的圣诞树。

更别说各系都拿出看家本领，各自发挥所长，装点专属教室。

颜乐乐循着好友发的教室号，一路惊讶地上了楼，该说不说，学艺术的比综合性大学自由度高很多。

像走廊平台上画满蛋这种行为，被学校抓到是要批评教育的，哪怕是提前申请也不会被通过。

“虞宝，你们学校果然每年都让我眼前一亮。”她找到虞潞的时候，教室里只剩她一人了。

这种放假前夕，不论那个学校的学生，都跑得飞快，连平时醉心创作的同学都早早溜了。

毕竟圣诞之于他们，如同春节之于华国人，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哪怕是自己想拖一拖，都要先看看家里的亲朋好友同不同意。

颜乐乐曾经亲眼见过某备受学生喜爱的任课教授，被老伴亲自骑车驮走了。

小老太太在前面哼哧哼哧地蹬脚踏，一边用力踩，一边骂后座上拉着衣角的老伴。

“圣诞你都不回家，你打算去哪里鬼混？做实验？那也是鬼混？”

虞潞正收拾画具，听到颜乐乐的感叹，也深有同感：“不仅让人眼前一亮，还可能成为惊吓。”

这就不得不提“作妖程度满分”的雕塑系，前有学长拟人化各院院长，喜提素食套餐。

后有学弟学妹后浪加力，在公共厕所摆放抽象版圣诞老人和麋鹿，把巡夜人吓出工伤。

又又又成功登上了校内官网警告名单，“主犯们”喜提一人一份新论文作业，圣诞前提交。

“哈哈哈哈，雕塑系全员喜剧人。”颜乐乐拿出手机，“对了，圣诞你打算去哪啊？”

其实她早在一周前就约好和虞潞一起去度假，连攻略的都做好了，

两人好不容易假期凑到一块，自然不愿错过这一年两度的机会，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颜家父母有事急需女儿回家一趟，还提前给她定好了机票。

颜乐乐不得不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只能今晚半夜踏上回国的飞机。

所以，她在收拾打包好行李后，就马不停蹄地跑来找虞潞，还能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