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猜测太后接下来会有动作,她老人家心思缜密至此, 当然也不会操之过急,于是这几日风平浪静,薛纪二人也安安稳稳过着夫妻“相互熟悉”的生活,薛霆钧每晚都等着小夫人偷偷摸摸的动作,心里喜欢的很。
只是近几天却没再等到,小夫人做什么兴致都不高,一脸心事藏也藏不住,薛霆钧没敢再逗弄人,可他也找不出个由头问问原因,看着夫人微微皱起的眉头干着急。
终于,这晚灭了灯后,纪郁芷自己不得不开口:“我…我明日要去梅溪山一趟,母亲在那儿。”声音低低闷闷的,总之不开心。
“是,岳母的忌日?为夫和你一起去,好让她放心,以后都有我陪着呢。”薛霆钧恍然大悟,夫人在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母亲,纪母生下纪郁芷时元气亏损,身体总是不好,最后还是在纪郁芷六岁那年永远阖上了眼,这样可怜的母子,最终却成了崇文帝相信纪郁芷病弱的最大缘由。
不论这世事残酷可笑如何,薛霆钧这会儿只觉得夫人可怜,虽有父兄照料,可终不及母亲的悉心耐心,六七岁的纪郁芷,不好过吧。
薛霆钧挪了挪身子贴近纪郁芷的后背,伸手环抱住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像在哄小猫,纪郁芷这次罕见地一动不动,任由着薛霆钧抱他碰他。
梅溪山就因遍山梅花和弯弯曲曲的溪流而得名,因为多水而阴凉潮湿,就连在夏日这里都还是微风习习,纪母生前最爱到此处避暑、赏梅、赏雪,于是纪耘便把她的墓碑立在了这里。
这时梅花未开,几乎光裸的梅枝交错遮掩,清晨澄澈的日光投下,斑驳的影落在石碑上,像妇人别致的头纱。
“母亲,郁芷来看你了,之前与您说过,要成亲了,我在他家过的挺好的,您别担心我,我还给您带了枣花酥,您要对自己好一点,也别让我担心。”纪郁芷憋着眼泪说着,眼眶通红,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