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弯着腰，地下党接头似的压低了声音：“王姐，王姐，我帮你要到签名了。”

秘书小王眼睛里冒星星，摩拳擦掌：“天哪天哪，小阳你是我的神！在哪里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阮阳从口袋里掏出叠的整齐方正的浅色领带，有些不好意思：“太仓促了没找到纸，只好请他签在领带上，不过我看了，字迹很清楚，而且这条领带也是干净的，希望王姐不要嫌弃。”

秘书小王小心翼翼的捧起领带，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到领带上的鬼画符似的：“小阳你太有才了，呜呜。这比轻飘飘一张纸浪漫多了。”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沉醉道：“还有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呜呜。这是超帅老师的体香吗？太高雅了。真是一枚出淤泥而不染的美男子啊，呜呜。我要把这条领带表起来，挂在床头，看着它入睡，就好像超帅老师在我身边一样，呜呜。”

阮阳：那是我洗衣粉的味道，特别便宜，超市常年打折买一送二。

秘书小王还在深呼吸。

阮阳心里怪怪的，提醒她：“这不是超帅老师的领带，是我的领带，他签名只用了不到两秒钟，应该留不下什么味道。”

秘书小王核善的转头看向他，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小阳同志，我允许你整理一遍语言。”

第六感触发了阮阳的求生欲：“但超帅老师亲手摸过了，上面一定有他的体香。”

秘书小王满足的闭上眼睛，侧头在领带上蹭了蹭：“我好幸福，呜呜。”

老城区，阮阳的出租屋。

天黑透了。

不知道谁家的父母在给孩子辅导作业，间距不大的老楼间，回荡着恨铁不成钢的男女二重唱。

大肚子电视机放着肥皂剧。

「瓢泼大雨冲刷着萧索的庭院。

银钗素裙的女人面容憔悴，爱怜的抚摸着她那电视机同款大肚子，她抬起头，视线穿过花窗，落在紧闭的宫门上，神情又转为怨怼。」

阮阳躺在单人床床上滚来滚去，两条腿来回乱蹬，像脱了水的活鱼，小心避开了趴在床尾看电视的阮呼呼。

白天跑下楼的时候不觉得，到了晚上，肌肉的酸痛感忽然一股脑儿涌上来了，什么姿势都很难受。

阮阳折腾了一会，酸痛感没好转，下床烧了一壶热水，去卫生间拿出一个小塑料盆，兑了一半凉水，端到床边。

脚底刚贴上飘着白雾的水面，被烫的向上一弹，阮阳咬咬牙，又试探了几次，脚掌终于完全踩进热水里。

“好烫！好烫！”

脚掌又痛又麻，连伶仃的脚腕都烫的发红，阮阳双手撑在床上，坚持了一会，勉强适应了温度，放松的舒了一口气。

“呼——”

暖洋洋的感觉舒服极了。

阮阳上半身向前倾，捞过认真看电视的小白猫，抱在怀里蹂躏：“呼呼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差一点儿就要去住桥洞了！你怕不怕住桥洞？嗯？怕不怕？”

他用头蹭了一会小白猫的肚子，乖顺的黑发起了静电，乱成一团鸡窝。

阮呼呼的猫瞳还锁定在电视上，四只猫爪软绵绵垂着，喵呜喵呜敷衍：“好了好了，本主子也爱你，嗝，爱你。”

阮阳举着左右旋转：“呼呼，你是不是又胖了？小肚子好像比前两天圆了不少诶！”

阮呼呼被他折腾的看不了电视，拧头张嘴去咬阮阳小臂，不用力，只用牙尖衔着皮肉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