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苍语只觉得自己额头上汗珠都要滴下来——这个姚轻妤，就是要与他作对吗？

姚轻妤的眼眸中流露出种种情绪，顾苍语一眼就抓住了那眼神中的玩味。

看笑话是吗？

姚轻妤轻柔地放下他的一侧胳膊，声音沙哑但温柔极了：“皇上？”

“还是不必了，朕自己来吧。”

顾苍语想了想，觉得和赌气这件事比起来，还是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一些——再这样下去，他洗完这次的澡就可以去找太医拿药了。

姚轻妤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她有些愉悦。

平凡的面容，女子眉眼弯弯，竟有让人移不开眼的风采。

不过现在，顾苍语仍旧在和自己满肚子的脾气过不去。

现在，他甚至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宛如魔鬼——毫无人性！

不过——

在心里，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拿下这样的人，让这样的人为自己所固然很难，但是很有趣味不是吗？

很好，他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姚轻妤也如释重负——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能当场杀了顾苍语。而这样一来，就真的是太便宜他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场面。

于是，接下来的洗浴过程中，顾苍语再没有多难为姚轻妤什么。

只是不知怎的，他竟然发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了——就她那样的皮肤，为什么他一直移不开眼呢？

从浴室出来，姚轻妤明显感觉到顾苍语身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也对，在他们眼里，她可不就是个不顾自己主子狐媚君主的下人吗？顾苍语要的，可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

只是她真的很想骂他：让自己的合作对象成为众矢之的，对他来讲真的好吗？

接下来，姚轻妤觉觉得她终于可以清闲了。

没想到顾苍语竟然在梁芮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开口到：“朕忽然身体不适，改日吧，你先回去。”

这什么意思？

剧本不是这么设定的啊！

姚轻妤记得，按照他送来的信儿，顾苍语应该是在这个晚上把什么都做完的——这是她计划中的一环，也是对梁芮的成全，一举两得，而且对顾苍语而言又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但似乎顾苍语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周围的太监丫鬟们并没有一点儿不正常的反应，只是梁芮自己快要哭出来罢了。

离开潜龙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宫门都快要落锁了。

周围一片寂静，然而在这片寂静中，姚轻妤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梁芮气息的不平静——真烦，看来到了甘露宫之后还要面对梁芮的责难，又不能好好休息了。

从潜龙宫到甘露宫的距离并不算远，明明是在轿子中，梁芮却觉得这段路自己走了仿佛有一生那么长。

微风吹来，轿子里，梁芮感觉风吹透到了自己心上。

想到此处，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再也撑不住，终于，眼泪如泉，流了下来。

到了甘露宫，下轿子的时候，虽然眼泪已经被她擦去，但姚轻妤一眼看出了她肿胀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