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他什么都喜欢。」
祝映台越发对梁杉柏那个师父好奇起来。
「所以,在给大家造成既定印象后,当晚赵小兵开始行动了。他在人差不多走光以后,进了某间屋子中,装做上吊自尽的样子,当然他的上吊是假上吊,很多侦探小说里都写到这种小诡计,用颜色不起眼的绳子首先在腰上绑一圈,外面穿上外套,绳索从领子中穿出后栓到梁上,随后在众人面前,再将第二根绳子系到梁上,最好能覆盖住第一根绳子,以保证勒痕重迭,当然,绳套的长度要长于第一根绳子,这样悬垂时,真正受力乃是在腰上的绳子上而非脖子上,做完这一切后,再蹬掉椅子,就能伪装自杀的假象。」
「嗯,那么如何解释赵小兵尸体失踪了的事?」
「很简单,赵小兵并非死在这间屋子里,而是右边这一间。」祝映台的手指向右侧,「左侧那扇门不适合,这个我接着会提到。事实证明,隔壁梁上确实留有绳索的痕迹,符合我的推测,而且除了较深较窄的腰上绳索勒痕,并有一道较宽的痕迹,由于第二根绳子并不吃力,所以仅仅只是蹭掉了点灰尘而已,两道痕迹重合。」
「目击证人是怎么误会死亡现场的?」
「从那么远的距离看过去,中间又隔着龙头阳光房,其实很难判定赵小兵到底是在哪间屋子里,但是这个时候,赵小兵他们巧妙地运用了一个提示。」祝映台看了楼上一眼,「那盏灯笼。人们在无法判断方位的时候,常常需要一些特征标的物,根据那样东西来判断,比如去一间饭店吃饭,回来寻找自己的座位,你会想,我的座位在吧台旁边,或是右侧有盆装饰盆景,这些都是你记忆自己座位的标志,而这盏灯笼就成为了判断赵小兵所在的标志。」
「过去这盏灯笼一直挂在正对龙头也即中轴线偏左的那间屋子上方。」
「所以在此地工作的工人印象已经形成,一旦跑到近前以后,就会直接奔隔壁这栋屋子里去。」
「怪不得你说不可能是左边那间,因为那间屋子有一小半露在龙头以外,不容易搞错。可是他们难道不会朝着灯笼下方去吗?」
「在远处判定的时候,灯笼是很明显的标的物,但一旦跑到近前以后,你再要寻找灯笼,就必须退后好几步再抬头看才行。」祝映台说。
「嗯,我刚才就是退后了好几步才能看到那盏小灯笼。」
「在此地工作的人必然比你对建筑要熟悉许多,他们一旦形成了『是正对龙头那间屋子』的印象以后,因为情况紧急,到了近前就会直奔这间屋子去而不会去考虑再退后确认灯笼位置,当然,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在目击者中安排自己人,必要时予以引导是很重要的,毕竟赵小兵当时就在隔壁的屋子里。」
「所以你才会问我,在目击证人中是否有其它的龙怒事件死者。」
「没错,虽然我一开始猜的人是何勇。」
「因为他也没有尸体,但是很可惜那个人是曾伟。」
「曾伟是死了,我想,恐怕是内讧。」
「内讧?」
「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吗,撇去周高安以外,所有人的死亡方式分为两类,一类极其血腥而冲击性强,一类则相对温和并容易伪装,后者就是赵小兵、曾伟、何勇三者,加上曾伟出现在赵小兵死亡现场,所以我可以确信他们三个本来是一伙的。至于周高安,他有点特殊,我暂时还没法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