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把拖把掼在地上,喘了会气,又去拿钱包,出门时丢下一句:“我去买自动清洗的拖把。”
高云舒喊住他:“别浪费钱了,还是我来拖吧。”
高礼泽瞟他一眼:“不行,等你拆线以后再说。”说完便不再留给高云舒说话的空间,很快地出了门。
高云舒皱皱眉。
高礼泽的钱照理说应该不多,高云舒知道他基本没有存款,甚至有的时候高星的学费他都要先问别人借,然后再慢慢打零工去还,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这么阔绰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先前真的赢了不少钱?
想到那个乌七八糟的赌场,高云舒就觉得难受。
他不反对赌博什么的,但他着实不喜欢那个地方,感觉特别脏,不是物理上的脏,而是心理上的,那种脏深深地根植他的观念里。那个地方从桌子到椅子,到看场的人,到上面罩着他们的那个贺老板,高云舒都觉得脏。
不知道高礼泽又为什么会忽然陷进那里。
等两个人关系再好一点,高云舒准备问问他原因。
晚上三个人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人并没有进门,高云舒已经能听到他说的话,声音有些耳熟。
“最近都没见你了。”那个人说道。
“……我有事。”高礼泽答,他去开的门,便站在门口跟客人说话了。
“我知道,老小的事情吧,老小身体怎么样了?”
那个人颇为友善的声音让高云舒想起来,他是高礼泽一个牌友,上次高云舒去赌场找高礼泽,就是这个人跟他说话,还把高礼泽的钱塞进高云舒的口袋里。
他似乎不是一个坏人,每次高云舒去赌场,就他会跟高云舒打招呼,要知道别的赌徒就算出于“战友情谊”会跟高礼泽厮混在一起,对高云舒这个声名远播的“同性恋”基本也是避之不及的。
不过不管是谁,只要是来煽动高礼泽去赌博的,高云舒都不想给他们好脸色。
索性那个人只是在门口跟高礼泽说了会话,就因为还有别的事情匆匆离去了,他似乎只是来走亲戚,顺便来跟高礼泽打个招呼。
高礼泽过来吃饭的时候,高星已经吃完饭回房间写作业了,高云舒也吃完了饭,坐在桌边看高礼泽。
被高云舒难得的高压视线看了许久,高礼泽大概觉得不太舒服,出声想引开高云舒的注意力:“明天你要去拆线了。”他说。
高云舒对高礼泽赌博这件事的执念却不是高礼泽主动说一句话能打散的,他道:“那你明天晚上就要呆在那个地方了?”
“那个地方”不用多说,高礼泽知道是哪里。
被高云舒这样的态度刺激道,高礼泽自然不会有好脸色:“是啊。”态度恶劣。
“不要去。”高云舒道,也有些动气,变得有点语无伦次:“你看,这些天你都没去,不是都没事吗,不去又不会死,在家里好好地又有什么不好,而且还有高星,你总要为他的未来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