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快乐驱使着,不然她肯定坚持不了那么久。
好在爸妈都去上班了不在家,不然司徒朝暮都没法儿解释自己走起路来为什么一瘸一拐的。
先在后腰上贴了两片膏药之后,她才去卫生间洗漱,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吧垫吧肚子,就开着车去庭岗了。
一路上风景都是秀丽的。
庭岗县城更是青山环绕,碧波荡漾,钟灵毓秀。
越接近庭岗,天空越蓝。
今日的天气也不错,春风习习,万里无云,阳光如金汤一般泻入人间。
驶入清渠村之后,司徒朝暮直接朝着村尾的那座小院开了过去,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院门口竟然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旁站着一位关系不算是太熟的熟人,严朗。
在宋氏集团中,她是宋熙临的秘书,严朗是宋闻窈的秘书,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和严朗也算是同事,但却是站在对立面的同事,因为严朗是徐颖慧的人,而宋熙临和徐颖慧则是对立关系。
所以,司徒朝暮和严朗之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小院的大门是洞开着的,严朗却没有进去,目光紧盯着院内。
司徒朝暮轻叹口气,对于此番突如其来的状况,她即意外又不意外。顾晚风既然已经在宋熙临的订婚宴上暴露了身份,那就必定会引来一些是非和关注,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找顾晚风的人竟然是宋闻窈。
在直接把车开进院内和暂时停在路边之间犹豫了三秒钟,司徒朝暮选择了后者。
严朗闻声回头,看向了红色比亚迪轿车的驾驶室。
隔着一层洁净的前挡风玻璃,他们两人的目光汇聚。
严朗却并未露出任何与意外和诧异相关的表情,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司徒朝暮一定会来。
司徒朝暮也同样理解严朗的这份淡定,因为自己是宋熙临的秘书,替宋熙临来此一趟也情有可原。但她确信,严朗如果得知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并非是因为宋熙临的安排,而是因为她是宋熙临亲哥的女朋友,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就在她即将准备推门下车时,宋闻窈从小院中哭了跑了出来,直接扑进了严朗的怀中。
严朗的身体明显一僵,不知是尴尬还是局促,亦或是,不知所措。
宋闻窈却一直在哭。从没人告诉过她,她还有一个人哥哥。更没人告诉过她,她的父亲,竟然也是可以为了保护自己的骨肉而小心翼翼地将他隐藏起来的。
她和她的哥哥,都是宋家推出的棋子,是众矢之的,唯独这个姓顾的不是。
这个姓顾的可以不用承当任何家族使命,可以随心所欲地坐在树下磨刀,可以住在一个悠然闲适的小院中安享人生。
因为他跟了他妈的姓。
父亲最爱的永远是他的前妻,他的偏心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不想让他最爱的这个儿子被世俗打扰。
坚守了多年的认知在一夕之间彻底崩盘,宋闻窈愤怒、茫然、委屈又无助。
她觉得不公平。
因为哭泣,她纤瘦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
严朗的手臂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周而复始,迟疑不决。
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无能为力地垂下了双臂,拇指内扣,紧攥起了双拳,手臂微微发颤。
他的克制是强烈的,悲哀也是强烈的。司徒朝暮感受到了。
严朗比宋闻窈大七岁,不只是她的秘书、助理,还是教她管理集团业务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