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惊讶吧。”杨婷将脱下来的书包抱在怀里。
一中闯祸惹事又学渣的校霸,一开始竟然是被保送进来的。
她曾经也同别人讲过,但大部分人都觉得她只是开了一个幽默的笑话。
“他初三那年参加过化学奥赛,省一等奖。”
“省一等奖?”
杨婷点头:“他排名还很靠前,原本是可以进入省队参加全国决赛的,但最后谢无晦没去。”
徐不羡的羽睫一阵抖动,双唇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好奇,微微的张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他没有去,我也无法告诉你这个原因,不过那段时间,他外公去世了。”
杨婷一开始也猜想过会和家人离世的打击有关,但后来在一中看到谢无晦时,那人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从前的谢无晦,看起来没有现在这么冷。”
杨婷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大多都是源自在小区的碰见,或者他调皮犯事了,被外公惩罚在院子里蹲马步。
徐不羡好奇的追问:“那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她歪着头,尽量在脑海里搜刮着相关谢无晦的信息:“虽然看着也是很高冷,但比现在活泼一些,那时候他朋友还很多,他们经常会在小区里的篮球场打球。”
杨婷家就住在篮球场旁边的单元楼里,许多个有阳光的下午,都能听到球鞋在塑料地面上摩擦发出的声音。
她看着徐不羡,目光温和的叹息:“他变成现在这样挺可惜的。”
以前谢无晦是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值得学习的对象,虽然现在仍是别人家的孩子,但却是勒令自家孩子必须远离的对象。
徐不羡抿着嘴,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有再问什么,坐直身体,默默的在心中消化了这刚得到的信息。
公车晃晃悠悠走得不快,每个站台都有乘客上上下下,等到了一中站点,外面的雪又肉眼可见的下大了。
路上都是撑着雨伞脚步匆匆的行人,徐不羡站在公交亭里看着自己双手空空的有些犯难。
站台距学校还有一段距离。
杨婷撑开一把透明的雨伞叫她:“徐不羡。”
她冲着她招招手,青春还未褪稚嫩的脸上是明晃晃的真诚。
“一起走吧。”
徐不羡没有拒绝:“那谢谢副班长了。”
·
谢无晦这觉睡得很踏实,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黑尽了。
他从床上坐起,有东西从他额头落下掉在被子上。
开灯之后,才看见原来那是毛巾。
“晦哥,你醒了?”
听到动静的梁盛暂停了游戏,推门伸了个脑袋进来。
谢无晦颔首,他抿了抿起皮粘连在一起的嘴唇,声音沙哑:“徐不羡呢?”
“让她走了,这不晚上还有自习嘛?对了,我给你买了药。”
“好像没怎么烧了。”
睡了一觉出了很多汗,脑袋紧绷又晕眩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没怎么烧也得吃啊,一会儿我还要给徐不羡发短信汇报情况呢。”
梁盛从厨房接了杯温水,又拿来退烧药递给他。
谢无晦将药片丢进嘴里,端起杯子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水,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性感的上下滚动着。
“还喝吗?”
他摇头,将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两片薄唇被水润过,沾了些水亮光泽。
谢无晦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口问道:“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