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一辆柏木马车半斜的格窗投射进来,外面是京都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
陆北望坐于马车软塌之上,听着马车外嘈杂的人声,闭着双目养神。
迎面一辆红木马车与之交错而过。
天色微暗时,皇宫养心殿内。
“天牢有打斗的痕迹?”
陆天崇看着眼前的禁军统领御宸,一脸的难以相信。
“是。”
御宸点点头,一脸的严肃:“据巡逻的禁军来报,进入死牢的不远处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墙壁,栏杆上面均有利器所造成的损坏,现场还有点点血迹。”
陆天崇脸色阴沉,眼睛中迸发着寒光,明显有些怒意。
“真是好胆色啊!”
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擅闯死牢,简直是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啊。
“知道贼人的线索吗?”陆天崇问道。
御宸摇头:“那些禁军进入之时,只见残状,不见贼人,因心系死囚,所以没有仔细查找,许是那个时间,让贼人逃脱了。”
“废物!”
听见没有任何线索,陆天崇怒斥。
御宸低着脑袋,额头见汗。
“陛下,宰相大人求见。”
就在这时,一小太监进来报信。
“宣!”
君鹤轩一身红袍官服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御宸,微微一愣,但也没有什么多说什么。
对着陆天崇行了一礼:“下官君鹤轩,参见陛下!”
陆天崇摆了摆手:“爱卿此刻来我养心殿,有何事啊。”
君鹤轩正色道:“陛下,昔问道长,还是回绝了陛下的邀请。”
陆天崇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加的难看了。
心中堵着一口气,消化不了,又吐不出来。
宫里宫外的人都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这个皇帝就这么的差劲吗?
扶了扶额:“朕知道了。”
君鹤轩看着陆天崇那充满愁容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何事如此烦心?”
陆天崇的邀请被拒绝的也不是第一次,从来也没有今天这么的愁苦。
联想到跪在哪里的禁军统领御宸,君鹤轩猜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陆天崇放下扶额的手,看着君鹤轩说道:“这皇宫也跟边疆一样啊,内忧外患。”
君鹤轩一愣:“是有什么人冒犯了陛下的圣威?!”
陆天崇缓慢的来回踱步:“有人潜进了死牢。”
君鹤轩大惊:“擅闯死牢?难道是想将方旬救出去?”
君鹤轩没想到有人敢如此大胆。
陆天崇缓缓说道:“今日太子为白沐川设宴,朝中官员全都去捧场了,重心落在太子府,这就让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了。”
“不过在禁军发现之前,发生过打斗,只怕不是只有一路人马啊。”
君鹤轩沉默。
今日太子府为白沐川设宴他是知道的,只是外出去帮陆天崇办事,所以没有有参加。
文武百官,乃至百姓都会把重心关注放在太子府的宴会上,确实是个做坏事的机会。
死牢因为死囚不多,虽然看守的人少,但也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进去的。
能悄无声息的进去,肯定是有着一定势力的。
发生打斗,又能从禁军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可见进去的人实力不弱。
劫死囚,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但是禁军统领能出现在这里,说明死囚没有被劫走,难道是传达什么消息?
两方人马,方旬占一方,那另一方是谁?
看着君鹤轩沉默,陆天崇问道:“爱卿,死牢中现在活着的死囚,除了方旬就是那几个边关失守的罪臣。”
“你说,会不会是白沐川想要经他们救出去,却碰见了救方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