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窝窝头和咸菜,只有少数人可以吃三合面馒头,吃白馍的人几乎没有,全村就只有大队长一家吃得起白馍。
吃晌午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谈论各种话题,眼下村子里孙建业和小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每个村民都知道。
“孙建业,你和小芳怎么样了?和好了吗?”
孙建业跟旁边的人说道:“她没有来求我,我怎么可能跟她和好,别看她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不知道多不守妇道,还特别好吃懒做。”
冯小芳的弟弟冯小军往家赶的时候,正好听到孙建业在跟别人议论自己的姐姐。
他年纪尚小,才上小学三年级,不到上工的年纪,平时主要就是挖些野菜、捡些柴禾和牛粪等。
虽然年纪小,但是听到别人如此败坏自己姐姐名声的时候,他内心一阵愤慨,直接冲上前指着孙建业说道:“孙建业,你个大男人在背后嚼什么舌根?我姐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倘若不是你将我姐推到野猪跟前,她也不会受伤!”
看到冯小军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孙建业愣了一下,不过他是谁,他是大队长的儿子!冯小军只不过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屁孩而已,自己有必要怕他吗?内心立马又自信起来。
“我说得都是事实,你姐明明是我的未婚妻,但却跟山上的野人不三不四,大家都说说这都什么事呀?!他弟弟竟然还跟我犟上了!”孙建业自然不会害怕冯小军,毕竟他爹是生产队大队长,村子里面的人就算有理也都会让他三分,从来不跟他一般计较。
可是冯小军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初生牛犊不怕虎,士可忍孰不可忍,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从地上抄起一块尖锐的大石头,就朝着孙建业的头上砸去。
正巧不巧,刚刚砸到了孙建业的大脑门子上,起了个鸡蛋大的大包,鲜血哗哗地往下流。
“颠倒黑白,不明是非,诬陷好人,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说完以后,冯小军撒丫子就跑。
因为是家中独子,打小娇生惯养,又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孙建业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指着冯小军破口大骂:“冯小军,别让我逮到你,下次遇到你,非得把你大卸八块不成!”
他刚准备去追,可是血从头上流下来,正好遮住了眼睛不说,头还晕得厉害。
旁边的人看到以后赶紧劝说道:“建业,先别追了,你先去包扎一下吧,流血过多可是会没命的!”
一向惜命的孙建业立马改变路线,准备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老孙头给包扎一下,心里面已经将冯小军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孙建业的娘得知儿子被冯小军打了以后,直接来到冯家,一进门就破口大骂,四处寻找冯小军的身影。
找了一通都没能找到,接着就开始要小芳订婚的钱。
这可触及到了冯小芳奶奶和婶婶的逆鳞,两家立马吵作一团。
“你们家儿子贪生怕死,自己不敢跑,我们家小芳去拉他,他竟然将小芳扔到了野猪跟前,然后又各种造谣污蔑,这些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家建业自己说不要小芳的,跟我们家没有关系,钱都花光了,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一开始我就跟我们家建业说,你们这一家穷横穷横的,压根就不是好人家,现在总算看清你们的嘴脸,一窝子没一个好东西,全都心眼烂透了。”
孙建业的娘活力不足、人手不够,最终败下阵来,悻悻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