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小鬼魂全身都像是被雷击中一样，疼痛万分。

“嘶……我就不说！”

这小男孩也是个有气性的鬼魂，脾气硬的很。

虽然他身子被绑住了，但他脑袋还能转动，只见他咬紧牙关，把脑袋往右边撇，一副很有骨气的模样。

裴子渊见状，更加用力地弹了一下小男孩的后脑勺，弯腰凑到男孩耳边冷不丁来了一句，“再不说，你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小男孩被弹得浑身疼痛不已，“疼……”

“说不说？”裴子渊直起腰，垂眸冷眼看着这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瘦骨嶙峋的小鬼魂。

“说了你就不打我了？”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防备。

“嗯。”

小男孩沉默了一会儿，见裴子渊又想抬手弹他，本就怕疼的他此时也不敢再犟了，马上开口道，“诶诶诶，别动手啊，行吧，实话告诉你，我是九年前死的。”

“死因。”

裴子渊像个无情的机器人一样，一边问他，一边掏出了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下来。

小鬼魂皮肤看起来不似寻常鬼魂那样惨白，反倒是有些异样的紫红色，脸颊也因为瘦弱而凹陷进去，嘴唇紧抿，又将脑袋撇到旁边，闭着眼不去看他。

见他对此事闭口不谈，裴子渊沉吟片刻，决定换个问题，“害过人吗？”

小鬼魂提起这事就恨得牙痒痒，“没有，之前我的力量太弱了，害不了，好不容易积攒怨气到现在，结果今晚刚想害人，就被你发现了。”

“你是还没生下来就被打掉了吧。”

“你怎么知道？！”小男孩惊讶得抬头望着他。

裴子渊是根据小鬼魂的话语和他紫红色的皮肤，外加他瘦成骷髅架的外表推测出来的。

他轻轻叹息，“既然你还未曾害过人，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做法事投胎吧。”

小男孩脸色大变，“为什么要投胎？我不要！我要报仇！”

“伤害你的人会有报应的，何必执迷不悟，要污了自己的灵魂，”裴子渊蹲下来，定定的地看着小男孩的魂魄，“投胎也可以让你重新开始，忘却这一世的苦痛，不好吗？”

“若是没有遇见我，你日后就算修炼成厉鬼，也只能永远在这世上漂浮不定，没有归处。”

“孤独的漂泊几百年，直到烟消云散，你真的想这样吗？”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裴子渊句句灵魂考验，直戳小鬼魂的内心深处。

小鬼魂迷茫了，“我……不知道……”

裴子渊又开口，“直接投胎到下一世，开启新的人生不好吗，可以体验你这辈子做鬼都未曾做过的事。”

“当然，我也会帮你做法祈福，你下一世会有爱你疼你的父母，不会再是这样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小鬼魂有些犹豫。

一方面，他是真的很想找到曾经狠心打掉他的那个女人，去质问她为什么要打掉自己，然后折磨她，报复她，让她这辈子都不好过。

但另一方面，他对裴子渊所说的投胎后的下一世又非常的渴望。

裴子渊看出小男孩的犹豫，遂说道：“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还是还选择继续留在人间报仇害人，那我会让你彻底消失……”

“如果你选择投胎，我也会帮你，至于你想报复的那位……”

“你大可以放心，堕胎是会遭到上天的惩罚的，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小鬼魂沉默半天，最终还是答应了。

裴子渊又念咒把小鬼魂收进了乾坤袋。

做完这一切，他瞥了眼斜后方不远处的位置，高声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