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目标只是好好的苟住自己的一条小命,但若是可以的话,她也想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内做点什么。
这么想着,宋允正了正脸色,她将刚刚叠好的,从那些官差身上扒拉下来的衣裳捧在了手上,满脸殷切的看向了慕容止,意味十分明显。
慕容止:“……”
视线落在少女笑得明媚的脸上,看着她身上那从死人身上扒下来套上的衣服,慕容止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这死人的衣服,她不止自己穿,还想让他穿。
真是……
太过放肆。
他怎么记得,宋国公府好歹在姑苏也算得上是个底蕴深厚的世家,虽然这几年已经没落了,但怎么也不能够养出这般的贵女……
“殿下……”
“……殿下”
“殿下……”
……
伸出手在慕容止的眼前晃了晃,宋允眸中浮现出了几分困惑。
但很快,她的这几分困惑就消散殆尽。
慕容止的身体受过重创,体内又有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慢性毒药,这几日生活艰苦,他现在想来也是经受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
也因而,他如今是有点耳背的。
“宋…允。”暗自吸了口气,慕容止看着少女,额上的青筋直跳。
“殿下,你喊我?”晃了半天,见慕容止终于有反应了,宋允眼眸一亮,忙屁颠屁颠的朝他所在的方向挪了过去。
当然……
她还是不敢靠他太近,虽然慕容止这几日的表现和原书里的暴君不太相似,脾性更偏向于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但她还是深刻的记着他有十分严重的洁癖。
“我不穿这衣服。”眼中的嫌弃越发的浓重,慕容止看着那越靠越近的衣服,一股迫切的想要沐浴更衣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啊?殿下你不穿?”愣了一瞬,宋允看了眼手中被自己折叠很整齐的衣服,又瞥了眼已经将她改良好的衣衫穿上的两个小豆丁,忍不住对慕容止道:“殿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可不兴太挑。”
她倒是忘了,慕容止本就有洁癖,这洁癖可不止对人,还有对物。
这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想来他是不愿意穿的。
但今时不同于往日,若是慕容止再挑,到了官道,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