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过小树林,只见到处都新翻出来的土,这都是迁坟留下的,好在村民们都把坑填上了,不然稍晚一点的人路过这里就算提着灯笼也难免会一脚踏空掉进去,再怎么也是坟坑,掉下去可就不好了。
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 都竦然的回过头,只见一只老鸹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耳边还传来一阵老鸹的叫声,听起来真可怕,一只只声嘶力竭,完全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喊叫。别的动物叫是生命存在的证据,而老鸹叫却是承认腐败的表示,而且老鸹的叫声有死亡的味道。
“许是这几天迁坟的人多,惊扰了这些畜生。”张山子说道。
“老鸹从来都是在坟地聚齐的,它们喜欢腐肉的味道。如今这坟都迁走了,气味也散掉了,它们惊慌失措,就跟小孩子找不到糖吃一样。”
父子俩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站台上站着一胖一瘦两个人。穿着一件深色常服的张山子认得是县衙的县丞秦正初。
另外一个高瘦是刚才说话之人,年纪大概在四十来岁,听口音应该是外乡人,这人骨骼清奇,太阳穴微微隆起,讲话声音声如洪钟,嗡嗡作响,怕是内外兼修之人,而且到了一定程度。且长着个鹰钩鼻,眼角很长,眉毛也长,鹰钩鼻的人大多凶狠果断。
张山子心里一惊讶,面上却不显,心道此人不简单,怕是来头不小。
“是桃源的张大夫吧,”矮胖子秦正初傲慢至极,打了声招呼,他素来话不多,总是喜欢板着面孔,此刻正对着那人耳朵小声低估:,“这人是这个村的赤脚大夫,就是乡下郎中,还有几分名望,这十里八村的人都找他看病。”
那人点点头,表示了解了。却一直拿眼光扫视父子俩,最后把视线落到了雨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