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罡沉默良久，最终才轻轻吐出了个字来：“是。”

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了。

“北辰，你知道吗，我以为这世上没什么事是能让我怕的，哪怕是双亲被人害死，哪怕全然记不得以前的事，哪怕自己是真的鬼蝶的人，我都能无畏地面对着。可是，今天，我听到你说，名单中还缺一个，就是鬼蝶，我心中就生出了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怎么都压不下去，我，我是真的怕了。”

黛罡讲得平静，但身躯却在微微发抖。

林北辰搂在她腰上的双臂骤然收紧，把她牢牢地扣在自己怀里。

“鬼蝶，一翅骷髅，一翅美人。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形象同时出现在一只蝴蝶身上，本身就代表着分裂。”

黛罡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往下说。

“你还记得不记得，赵青蓉临死前，对我说过的话，她说鬼蝶覆灭前，我经常去烟雨山，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时而胆小如鼠，时而暴躁狂怒，完全不是一个人，想想我往日做的梦，还有那日在孙家城北别墅的时态。我怀疑，自己曾经患过人格分裂症，后来被李珈蓝强行消除了所有的记忆，才变成了现在的我。”

林北辰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

黛罡抬头看着他，“北辰，烟雨山你其实应该是去过的吧，否则你那天不会一上山就认了出来，但是你为什么在赵青蓉面前否认，是不是因为我？”

林北辰方要开口，黛罡抬头，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想听真话。”

林北辰握着她柔软的手，轻轻放在胸口：“你放心，以后我跟你说的，都是真话，我不骗你。”

黛罡点头，再点头：“我信。”

“没错，我确实去过那里。”

黛罡强压着恐惧：“你为什么会去哪里，都见到了什么？”

林北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讲起了别的事。

“当年，我因为跟我爸赌气，就去当了街溜子，每天大祸不闯，小祸不断，我爸隔三差五地被警察请去派出所教育。不过，好在没落下什么案底，否则都当不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