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一大早就被家鹰押着,去找第一次买货的葛大夫。
这也是她想要做的,只是没那么急切。
哪知家鹰偏不依,非要一起见大夫。
等到娘亲看完病开完药,他还要带着弟弟去山上再转悠转悠,碰碰运气。
秋霜依他,踏进云济堂,葛大夫正好刚看完一个病患。
家鹰把他娘亲按在诊脉椅上,“大夫爷爷,给我娘看看,她老是气喘脸白,冷汗不止。”
葛大夫指腹拿脉,掀眼皮看了眼,:哟,是你啊,你们家有那么好的东西,怎么就舍不得吃呢?你这气血亏虚的老毛病,正好吃它补养。要是再配上人参什么的,连吃几剂,就能大好。”
家鹰立即又问,“还需要别的吗?”
“老母鸡炖汤,羊肉炖汤,还有鱼汤,都是温补,你娘啊,是太亏虚,所以要补,趁现在还年轻,加紧调养。
不然等到油尽灯枯,想补都来不及。”
“那您都写上,我回去督促我娘好好按方子来。”
秋霜 始终淡笑,儿子愿意孝顺,她不能拂了他心意。
葛大夫开完方子,还特意交代,“人参去安阳城里买,咱们镇上没有那么好的药材。”
家鹰付账点头,等药倌配好药之后,才牵着他娘亲出来。
正好提着菜篮子的家亮带着妹妹过来。
秋霜把才开的药放进去,牵上吃的油光满嘴的小女儿,两个儿子再次背上竹篓,就此分开。
做棉袄,做罩衫,还有要去十里外的温泉那找些野菜,都是当务之急。
心里记着事,秋霜快步而走。
丝毫没注意到,对街有个男人,正在看她。
等待她走到巷口,才发现被人跟踪。
男人皮肤黝黑,身材敦实,一身玄色短打衣,肩上背着个包袱皮,腰间还挂着柄短刀。
乍一看就不像普通农夫,秋霜诧异瞧他。
男人哂笑,指着红红,“冒昧问一下,你们可是明天青的妻儿?某叫石河,是他的故友,某特意去锅盖村打听过,都说你们四房被你婆母赶出来了,某又在镇上打听,有人就指这房子。”
秋霜起先不明所以,随后算是听出来,
这位男人,是特意来找她的。
原主的丈夫,是死是活,应该有定论了。
不然,书里的寡妇身份,怎么坐实?
微微福身,秋霜眉眼低垂,中间隔着正好奇,左右看的女儿,“请问壮士····?”
“我特意来看看娘几个,顺便还有一封信···”
话还未说完,一袭青灰袄袍的里正赵平远也匆匆而来,手里还拿着份盖印的公文。
秋霜猜想,应该是原主丈夫,明天青的死亡认定书。
赵平远一见那男人,微微怔楞,“你就是天青的好友,坝上村的石河吗?”
男子颔首,从腰带里拿出一块褐色的铭牌来,“某正是石河,特意受明天青临死前委托而来。”
“那甚好,甚好,秋霜啊,现在有个事,要和你议一议。
你丈夫阵亡,官府已经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