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懒得理,并不急于靠门,而是直接把东西放墙角地上,故意叉腰回怼,“交公中?交了也是天天拿野菜粥应付我们我们娘几个,生病连请大夫都不肯?
每月交了一次又一次,把我榨干还不肯?
稍不满意,就不给吃的。
是你要我娘几个滚的,怎地?现在撵到我家门要我交公中,我们都被你赶出来了,还交哪门子的公中?”
见街邻有人已经走出来,秋霜更加滔滔不绝,“大家伙儿都看看啊,这就是明家的婆婆。
在我们身上捞不到油水,就把我们一家赶出来。
现在见我们娘几个日子稍微好点,又来要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一起陪同来的明天月连忙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婆母要钱,天经地义,四嫂有钱,就该交公。”
见她这样狡辩,秋霜更加来气,“什么不是这样?何氏摔盆跌碗,你在哪里?
她指着我们娘几个的脊背骂时,你又在哪里?
这么冷的天,连我们随身的包裹都不许拿出来,说是明家的东西时,你又在哪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有人看见的,但凡我说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你能不能起誓?你不过是想从我弄些油水,填补你婆家。
以前这样的日子,还少了?”
明天月被说的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赵平远抱着红红,跟在发财后面气喘吁吁跑来。
“何氏,你男人都画押了,你怎么还来闹?”从怀里掏出手书,递给秋霜,“一共三份,这是你的一份,他们那也有一份,我这也有一份。你要再闹,就不要怪我不顾乡里乡亲的情分。”
秋霜更加有底气了,直接把手书抖落开,“大家伙儿瞧瞧,这就是经过。当初让我们娘几个滚,现在又觍脸来,也不知那张老脸是什么做的?也好意思。”
何氏见势不妙,直接一个屁股蹲,就地坐下,开始嚎啕大哭。
见人不理,抱起秋霜买的东西,就要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一阵哄笑中,再次被围在中间。
里正派人去叫的明家公公明友富,鞋子沾满泥巴,扛着锄头,显然是从地头赶来的。
在他后面,跟着三嫂侯月娥。
秋霜朝她使个眼色,妯娌默契点头。
“闹?还闹?被你赶出来了还要追着闹?她孤儿寡母带着三个孩子混生活,你还不消停?
滚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还有你···”指着缩肩驼背的幺女儿,“好好在你婆家呆着,没事不要回娘家!你要再回来,我见一次赶一次,看你有没有脸。”
明友富义愤填膺,青筋鼓起,手指颤抖,转了个方向,“老三家的,把你婆婆架回去,她要不走,你拖,拖死拉倒,专挑事的老婆娘。”
何氏仍旧在嚎啕大哭,抱着的东西不撒手。
明友富一个健步上来,对着那张老脸,啪啪啪三下,打的何氏发簪掉落,手里的东西也滑落地上。
秋霜赶紧上前,毫不迟疑,一把抢过来。
漏掉的,也被红红给薅入怀里,抱得紧紧的。
赵平远就势,拉住明友富,在一旁嘀咕薅一会儿。
明友富不断点头,转脸过来时,脸色更加阴郁,一言不发,把锄头继续扛在肩上,在最后督阵。
好像只要何氏稍微放慢,那锄头就会直接砸下。
明天月想跟上,被她爹的眼神制住,灰溜溜走了另外的路。
赵平远对正在收拾东西的秋霜,“幸亏你叫我来,不然她打你是现成的。现在好了,你可以安心过你的日子。
如果明天青有信,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谢谢里正。”秋霜连连行礼。
明家红也笑意盈盈挥手,“伯伯,谢谢伯伯,红红还会找来伯伯玩的。”
这话说的赵平远哈哈大笑。
人群叽喳中散去,发财抻脖,对着天空又嗷嗷叫两声。
这是又有新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