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案发现场的，除了赵天明副总队长外，还有重案支队的徐剑支队长和万强政委，法医简达民，以及两位刑侦队员朱亮和汤明。

大家都一样的装束，戴着手套、脚套、头套，身上穿着外科医生蓝色手术服一样的外套。

法医简达民在现场初步检查了死者的情况，说：“死者的生殖器被割去，从形成的创口看，应是生前伤。死者的颈部，有一处创伤，深达气管，这是致命一刀。”

赵天明问：“老简，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先割去了受害者的生殖器，然后才动手杀了他？”

简达民回答：“是的。”

赵天明说：“如果这样的话，受害者不反抗吗？”

简达民回答：“从现场看，没有反抗的痕迹。”

“这么说，凶手在行凶前，受害者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可以这么推测。”简达民说，“至于让受害者失去反抗能力的原因，是用了乙醚，服用了安眠药，注射了镇静剂，还是别的，只有通过进一步尸检才能得出答案。”

“老简，你对凶手的特点，有什么样的推定？”赵天明副总队长问。

简达民回答：“第一，凶手力气大，体力好。第二，凶手熟悉人体解剖，或者有丰富的屠宰经验。要知道，切开受害者脖子的那一刀，切得很深，刀法利索，没有一点力气是做不到的。而且，凶手明显地避开了颈动脉，只切静脉，显示出他有这方面的专业经验！”

“哦？”

“至于凶手切下受害者生殖器的刀法，也堪称漂亮！哦，别误解，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说，他的刀法，显示了他有相当的解剖功底！”

“所以，老简，你觉得凶手的职业可能是医生？”

简达民回答道：“呃，医生，屠夫，或者市场上宰杀活禽活鱼的，都有可能。”

法医简达民又给出了受害者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四五个小时前，即今天凌晨一两点。

朱亮和汤明拿着专用仪器，查看痕迹，提取物证。

但是，凶手显得相当老练，在这样的现场，竟然没有留下一丝毫的痕迹，无论足痕，还是指纹，都没有。

从没有给警方留下一丝毫痕迹的角度看，凶手做得真干净，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干净！

上官平突然联想起北京程琳琳遇害案的现场。

杀人者金湘，除了在现场落下了三四滴融进受害者血泊中的血外，其他方面也是干干净净。

上官平嗅到了两个案发现场相似的气质或说风格！

据金湘交待，她是在加入“真实教”后，依训练手册上的标准流程来清理案发现场的。

按国安部门的判定，“真实教”的所谓训练手册，其实就是特工手册。

莫非这个案子也和“真实教”有关？凶手也是“真实教”的成员？

或者说，这个案子的凶手和“真实教”来源于同一个特工机构？

赵天明副总队长见上官平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上官所长，你有什么发现？”

上官平说：“凶手将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毫痕迹，可是这种干净本身，就是一种痕迹！”

“哦？上官所长，此话怎讲？”赵天明副总队长问。

上官平回答：“我在北京时，也碰到过一起凶杀案，现场被处理得相当干净。我有一种感觉，在现场处理上，那起案子和眼前这起案子，有相似的风格！”

听上官平提起北京的事，赵天明副总队长问了一声：“上官所长，听说你已经考上了公安大学的研究生，导师是崔质珉教授？”

上官平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赵总。面试过后，我就陪着我导师办了那起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