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鹰的飞行速度特别快，要在它俯冲而下，还在空中的时候打晕它，除了力道和速度，精准度也要极强才能做到。

晏寒现在都没回过神。

她无法想象，十五年前分别的时候还坐在轮椅上，身体孱弱的小公子，是怎么做到的。

姜舒尘拖着巨大的金翅鹰从水里出来，从马儿身上驮着的包袱里拽出来一根麻绳，捆住了它的翅膀，将它吊在树下。

随即又走到湖边，抖了抖还在滴水的衣服，拧了一把，在晏寒的注视下，用内力蒸干。

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姜舒尘眼看着晏寒的眼神从震惊到麻木，这会儿已经完全接受了。

“十六岁那年我去皇陵祭奠母后的路上，遭遇了伏击，受了伤，御医说，那剑锋再偏半寸，就救不回来了，祁星和祁月很自责，没能保护好我，祁月眉骨上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好像就是那一次吧，他们俩吓坏了，从此开始跟着我形影不离，草木皆兵。”

姜舒尘拍拍石头，拉着晏寒坐下，看着湖面平静地讲述以往在鬼门关前的遭遇。

“底下的死士不止一次跟我说，常常半夜看到祁星和祁月从噩梦中惊醒，一醒就要立刻去房间里确认我的安危，他们承担的压力太大了。”

姜舒尘忆起往昔，轻轻叹了口气。

“但我受伤不是他们的错，对方笃定了我会去皇陵，那是一条必经之路，路上埋伏的人很多，我又完全没有自保能力，那时候我的腿走路还不是很利索，跑也跑不掉，他们被人海挡着，无能为力。”

“那次受重伤，我身体越发衰弱，缠绵床榻，后来我就决定，为自己搏一线生机。”

说到这儿，姜舒尘停了下来，晏寒偏头看着他，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这样注视着，眼里再无其他。

“所以你就跟他们学武了。”

接过了姜舒尘没说完的话茬，晏寒裙袖下的手指搓了搓，握紧，又松开。

姜舒尘点点头。

其实在那次之前，他就遭遇过几次暗杀，每次祁星祁月都把他保护得很好。

那时候他体内毒素下沉，完全站不起来，也没下定决心习武自保。

十六岁那年受的伤，成了一次契机吧。

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祁月说他很有天赋，或许是因为胎毒，或许是因为体弱，他学内力很能掌握凝气运力，反倒是事半功倍。

到如今他习武九年，虽因为身体原因，拳脚功夫可能不如别人，但内力轻功还是不输的。

他从未在人前展露过功夫，遇到埋伏时为求自保倒是与其交过手，只是那些人都死了。

现在青璃上下，除了岁宁王府的死士，还有眼前的晏寒，无人知晓孱弱的五皇子，原来会武。

“你体内的毒清了吗？”

晏寒收回视线，顺着姜舒尘的目光投向湖面，看着偶尔有风拂过，湖面漾起涟漪，声音浅浅，语气温柔。

“没。”

姜舒尘摇头。

他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骨都被浸染，没法根除。

能站起来，多亏了御医多年医治，以及皇宫里送来的成堆成堆的珍稀药材蕴养。

加上他习武以后，有内力傍身，虽不能完全清除毒素，但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跑跳总是没有问题的。

“阿岁，修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