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卫王府，姜暮昭的脸色不太好看。

“王爷，晏姑娘回来了。”

王府管家急匆匆地跑来书房通禀，听到这话，姜暮昭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放下手中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的书，起身前往正厅。

晏寒坐在侧方座椅上，喝着新鲜的热茶，倚着椅背，一派放松的姿势，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姜暮昭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这样子，质问的话一噎，梗得他不上不下的。

“你们先下去。”

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过来的老管家，姜暮昭一声令下，正厅里伺候的婢女也都纷纷退了出去。

晏寒捻起桌面上的小点心吃了一口，早上从被窝里就给捞出去到现在还没吃上饭。

在皇宫里跑进跑出的颇费了一番体力，这会儿都过了正午了，她得充充饥。

“咳嗯。”

姜暮昭坐上主位，故意发出些动静，妄图吸引晏寒的注意力。

打从他进门儿，她就没看过他一眼，只顾着吃喝，他甚至怀疑她都没发现厅里多了个人。

“殿下这是怎么了？”

等晏寒吃饱喝足，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回过头就看到姜暮昭脸黑成了锅底，一边擦拭自己嘴角的点心渣，一边敷衍的问了一句。

“……”

姜暮昭无言，牙咬紧了几分。

“父皇单独留你在宫中，说了什么？”

到底没耐得住性子，还是忍不住先问了一句。

“捉妖。”

晏寒拍拍手，言简意赅。

“你昨日不是说姜淮烟死不了吗，怎么今日症状看上去人快不行了。”

姜暮昭探究的目光落在晏寒身上，晏寒转过头去撇了撇嘴。

“我们走后发生了别的事情，有人给八公主下了诅咒，她的伤持续溃烂是咒术导致的，下咒的人死了，有太医在，八公主自然无事。”

“你杀的？”

“不是。”

晏寒坦白，想了想，把张邱一事告诉了姜暮昭。

皇帝派了禁军去查线索，皇城卫怎么能不去凑这个热闹呢，宫里引出的乱子越多越好，各方互相忌讳，才有她的用武之地。

听到晏寒的话，姜暮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移了话题。

“本王听闻五皇兄也进宫了，你可见到他？”

“岁宁王啊，见到了。”

晏寒点点头，神色如常，仿佛知道姜暮昭接下去还要问什么，率先一步回答他。

“他进宫是去看八公主的，说是自己久病成医，或许知道些偏方能帮上忙，皇上不答应，怕溃烂的伤口影响到他，最后这个事就落在了我身上。”

听着晏寒一点点讲述宫里的事情，姜暮昭扣着木桌角的手也愈发收紧。

怕他过了伤气？着实好笑，受伤的又不是他，姜淮烟得的不是会传染人的疫病，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看一眼都担心。

父皇对五皇兄，果真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