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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要多想

邵勇知道中年男子说的这些利害关系,但他做不到置之不理,于是有了刚刚那一幕的发生。在几个男子即将动手将女子强行拉上楼的时候,邵勇拿起了板凳,朝着其中一人砸去。最终与这些人打在了一起,始终都没有让这些人靠近女子。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最终邵勇只能死死将女子护于自己身下。

“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何要保护我?”少女看着如此保护自己的邵勇,内心感受到了温暖,但也不明白为何邵勇要这般对她。

邵勇嘴角流出了鲜血,并没有回答。

一根洁白的羽毛,落在了邵勇内心平静的水面上,让一直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这片涟漪,正是邵勇寻找已久的答案。

在这样一个实力悬殊的战役下,是什么能够让人们战胜神域,并不是绝对的实力,也不是天衣无缝的战术,而是人们内心的信念,以及对人性的自我约束。如何唤起所有人对胜利的信心与自我约束,如何正确的活在当下着很重要。当一根洁白的羽毛掉落,都没能唤起他人意识到有一只天鹅正在遭受残害,那这样一个堕落的世界,终将会败给邪恶。如今眼前人们做的事情,与神域相比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切邵勇并没有说出来,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反常的保护这个女子,后来再回忆起这些事的时候才明白,是女子的出现给了他答案,他想守护自己寻找已久的答案。

少女内心动容。战争开始后,父亲为了获得钱财,将她卖到了烟花之地,被迫营业,后来战火蔓延,烟花之地也不复存在,自己只好寻求出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这样的女子很难生存,无奈之下,她只好重操旧业,只为换一口饭吃。也正因为如此,没人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大脸胡子男霸道惯了,见女子是曾烟花之女,便想强迫女子服侍自己,但女子知道,但凡被大脸胡子男带走的女子最终都会没了音讯,于是誓死抵抗,在抵抗过程中,踩空了楼梯导致滚落了下来。

在这段日子里,所有人给她的都是嫌弃,厌恶,带着有色的眼光看她,包括有些男子,寻她与之欢快后,也是带着厌恶的表情丢下微薄的钱财,稍微服侍不到位还会被当成奴隶一样打骂。以往在烟花之地,有着钱权势力的庇护,来烟花之地的大爷哪怕有不悦之处,也不敢造次,现如今势力没了,这些稍微有钱的主,把平时被压迫的气全都撒在了这如羽毛般柔弱的女子身上。长达两年的时间内,该女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人真是在保护自己,眼中泪花并不是因受他人压迫而流,而是因久违的温暖而流。

“你们就这样看着不为所动吗?”邵勇承受着来自背部上方的拳打脚踢,挤出仅剩不多的力气,朝着客栈的众人喊到。

所有人依旧低着头,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此刻邵勇琥珀色的眼瞳,犹如乌云快速穿越圆月之下,忽明忽暗,那是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的结果,在场人给出的反应,让邵勇刚得到的答案变得无用起来。

找到答案了又如何?

拳打脚踢停了,邵勇以为是对方打累了,其实并不是,而是大脸胡子男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群废物。”嘴中骂骂咧咧,站在邵勇与女子身后的台阶上,整整比他们高出了半个身子。所有小弟停止了动作,胡子男手却没有停下,长腰间抽出了他随身的长剑,利刃出鞘,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邵勇自然也听见了,但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动弹。在他身下的少女也听见了,眼睛放大,瞳孔收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胡子男双手握住剑柄,剑尖朝下悬于邵勇背部上方,微微向上举起,随后快速下落。

这一刻的邵勇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换句话说或许已经对人类失去了希望,身体上无法躲避利剑,内心更是不想躲避。

...

一股热流顺着邵勇的头顶滑落到了脸颊,最终滴落在了尘土之上。那是暗红色的液体,每一滴液体的滴落就像冰雪融化时冰锥上的水滴滴落在雪地上一样,留下了重重的痕迹。邵勇并没有感到疼痛,此刻护于身下的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利剑擦着耳朵边缘,深深的扎进了尘土里。顺着利剑镜面的反光,邵勇看见了自己,半边脸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视线变得模糊,不得不艰难的扭动脖子,用另外半边脸上的眼睛看清自己。是血,半边脸已被鲜血染红,随后剑身上的镜面从上而下,开始被血液侵蚀,邵勇再也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一声咳嗽让这时的他才发现,女子像他之前保护她一样,护住了自己,利剑从女子的后背穿入,从前胸穿出,擦着他耳朵的边缘,停在了尘土之中。

“我叫施熙。”这是邵勇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邵勇”这两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听得到,但施熙笑了,笑得如此的甜,显然她听到了邵勇的名字,她的心听到了。在她有限且无望的生命中,有一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她觉得值了,以前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是不甘,是与这个对她不公的世界较量的决心:看,你对我这样我还是活下来了,你能奈我何?

如今邵勇的出现,她觉得她赢了,赢得了温暖,赢得了世界,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邵勇,谢谢你!”

这一切邵勇不可能知道了,他已经昏死过去。后来得知,当施熙为她而死之后,大脸胡子男没了兴致,便带着小弟离开了。在场的人,也纷纷离去,只剩下倒在楼梯末端的两人,倒在了一片血泊中两人,也不知道生死,店家别无选择,只好将两人拉到村外的树林中丢弃,当邵勇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一间昏暗的屋子内了。

“咳咳...”邵勇咳嗽了几声,艰难的坐了起来,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整个房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旧看不出任何特点,厚厚的灰尘显示很久没有人住了。阳光斜射入窗,不是很明亮,无法辨别方位的邵勇不知道这是清晨还是傍晚。昏迷前的事,犹如一场梦一样,从梦中带回现实的,除了心中的答案,还有这受伤惨重的身躯,疼痛感让邵勇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坐于床上的邵勇面无表情,呆滞。

“想了以后呢?”这是离开家他问父亲的最后一个问题,现在他问自己。

答案已经有了,但答案也随着施熙的离去变得没有意义了,这一场仗,没有胜利的希望,或者说此刻邵勇并不希望九州大陆的人赢得这场胜利。这样一个堕落的文明,或许正是需要神域这样的存在来拯救,人们自己已经无法拯救自己了。

现在的邵勇有些迷茫,客栈的事历历在目,每个人都嘴脸全都烙进了脑中,就在邵勇神游之时,一声音唤醒了他。

“伤的挺重,但死不了。”

声音的来源在邵勇背后,邵勇再次紧绷神经快速转头,看见了一个身形类似黄色口袋,有着六只脚四只翅膀的飞行物悬浮于空中,邵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微微闭眼甩了下头,再次看了过去,那东西依旧还在去。

“不是幻觉”黄色口袋再次发出了声音,这下邵勇才确定了真的是这玩意在与自己说话。

“你是什么东西”

“我叫帝江,神域派往人间的使者,找寻有缘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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