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苟言笑，可十分面善。

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把之前蒸的粗粮饼拿了出来，分了一半给柳如风，拿着剩下的蹲到一边啃了起来。

柳如风立马把唯一的凳子让了出来，“老人家，你坐，我站着吃。”

“你就别给我瞎客气了，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老人把柳如风按了回去，继续说道：“赶紧吃完，休息一会，明儿路不好走。”

柳茹风不再客气，她实在太饿了。

饭后，老人搂了一捆干草，铺在了门口灶边。屋子实在没多余的地方，柳如风只能在外面将就一晚。

九月的夜晚有些寒意，外面还飘着小雨。

虽灶台四周没有遮挡，但是头上有草棚，身旁有炭火，倒也没有觉得冷到无法入睡。

柳如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旁走动。

醒来只觉口干舌燥，四肢酸软麻木，有些头晕脑胀。

她挣扎着爬起来，险些跌倒在地，急忙稳住旁边的柱子，才勉强稳住身姿。

柳如风嘴里发苦，舌头发木，根据以往经验推断自身肯定中毒。有些后怕的朝屋内看了一眼，看到老人没醒，稍微放心了一些。

天蒙蒙亮，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

两条猎犬在空地，抢夺一件带血的衣裳。

柳如风无视了两条打闹的猎犬，悄悄摸黑离开，不知不觉绕到了屋子后面。

屋后的狗棚子里，栓了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脖子上拴着狗链，双手被捆在后面，嘴里还塞着破布。

看到柳如风靠近，少女发出呜咽。柳如风赶紧把手放在嘴边，示意少女噤声。

少女很识趣，安静的站了起来和柳如风对视。

柳如风这才看到，少女肚子隆起，怀有身孕。

狗窝后面的戈壁滩上，零星长着几株甘草，柳如风连忙薅了一些塞进嘴里。

甘草强烈刺激的气味，让她清醒了不少。

柳如风纠结的看了少女一眼，不知道是否应该上前。

如果直接逃走，她又怕少女弄出声响，吵醒屋内的老人。

她现在不一定能跑过，那个身体健硕的老人。

没等她做出决定，少女突然发出声音，扬着头示意柳如风注意身后。

柳如风飞快转身，警惕的站在原地。

老人带着两条狗，从后门走了出来。身后的两条猎犬跑到少女身边，亲昵的蹭着少女小腿。任凭老人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柳如风原本还在思考着怎么逃走，看到眼前的场景，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见叫不回猎犬，老人不再执着在狗身上，泰然自若的朝着柳如风喊道：“女娃，走吧，我带你上村里。”

这老人给她下毒，居然还若无其事叫她跟着走。

柳如风假意相信，装作有些害怕的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身后的少女发出嘶叫，嘴里塞着东西，柳如风听不清她在吼什么。

她不用听清，大概也能猜到，女孩是在提醒她危险。

“女娃别怕，这是我女儿。”老人重重叹息，“我女儿有些疯癫，绑起来，也是迫不得已，我怕她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