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敏忙于处理何氏的事务，没空顾得上何文德，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是何栀子和何清妍贴身照顾，医生用药都经过何栀子检查过才用，何文德除了没有醒情况到还算稳定。

只是何栀子将何家都找了个遍都没有看到那份协议，看来叶敏早有准备，将它藏了起来。

何栀子经过何清妍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的争执声。

“我不走！爸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走？”

“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叶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愤怒。

“我不走！”

叶敏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何清妍！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离开藤城！”

“妈！为什么你什么事都喜欢替我做决定呢？”何清妍眼眶通红。

她不明母亲为什么每次都要按照她的想法来，难道她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权利和自由吗？

她现在只想等父亲醒过来，哪怕醒过来后会责骂她，被赶出家门也好，她只想替自己和母亲赎罪。

可惜，叶敏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望着女儿通红的眼睛，叶敏的心还是软下来，走到女儿面前握住她的手：“妍妍，别怪妈狠心，你留在这里之后有更多麻烦。”

穆承泽只要还在藤城一天，就会对她造成威胁一天。

何清妍却根本不理解她，甩开叶敏的手大声道：“会有什么麻烦，一切麻烦不都是你造成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将何清妍打的一懵，脸颊顿时泛起鲜花的五指印，何清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但依旧倔强地望着自己母亲。

叶敏也突然冷静下来，手心一阵一阵地疼，她攥紧了手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说道：

“妍妍，算妈求你。”

她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穆承泽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难搞太多，她在这里只会牵扯其中受到伤害。

“砰”地一声，何清妍从房间跑出来。

看见不远处的何栀子，脚步微顿，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叶敏走出来见到何栀子时神色明显僵硬了一瞬，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回房啊，看不出来？”

“……”

叶敏深深望了她一眼没有再搭理，而是朝楼梯走去，仿佛丝毫听不出来刚才那个发脾气的叶敏。

何栀子握着门把手，抬头望了一眼外面整个暗下来的天色，又望向叶敏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觉得转身往楼下走去。

何清妍蹲在院子里，双臂环抱住膝盖，哭得泣不成声。

何栀子双手揣兜慢悠悠地踱过去，却没有安慰，而是站在她的边上，慢慢蹲下身。

“你以为哭有什么用？”

何清妍抬头望着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不用你管！”

她哽咽着，将身子扭过。

何栀子不在乎她充满敌意的态度，随手捡了根棍子，在地上乱画着：

“何清妍，我有时候其实蛮羡慕你的。”

至少何文德和叶敏是护着她的，但何栀子又觉得她可怜，从小到大，也许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对错，不过至少，本性上还不算太坏。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