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妍咬了咬唇瓣，似是有些挣扎着说不出口，在何栀子等得想走的时候快速说道："对不起。"

何栀子挑眉，何清妍又道：

"之前是我的不对，你别记恨我。”

她的话让何栀子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何清妍竟然会向她道歉，难怪上次突然找她说要见一面。

就是因为这件事？

何清妍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不接受自己的道歉，急得跺了跺脚："我知道，以前我太过分……但是我很快要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你见什么面，或者，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要走了？"何栀子问。

"嗯。"何清妍点了点头，眼睛红红的，眼底却多了一抹抹不去的释然，"出去看看，也许这些年被我妈控制保护得太过，我想自己去看看世界。”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何清妍抬起头直视何栀子，不再有愤怒和嫉妒，“不过我现在也自由了。”

所以甚至是以死相逼，让母亲妥协，同意她出去。

她平静而释然的语气说出完全不像她的话时何栀子始终静静听着，心中略微复杂。

她做不到不计前嫌，但也没什么可记恨，但他们注定做不成朋友。

“那你……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何清妍试探地问。

"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何清妍见她同意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没什么原不原谅可言，需要被原谅的人本来就不是你。”

何栀子眼睫低垂，淡声道。

何清妍有点没有明白她的意思，需要被原谅的人不是她？那会是都谁？

抬起头，何栀子已经坐进车内，司机将车子开出何氏别墅，驶离了何宅。

何清妍站在门前怔忪了几秒钟，然后慢吞吞地回了屋，她不知道何栀子的意思，不过也不重要了。

她收回目光，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总之，她也该重新生活了。

……

何栀子根据卢思奕给的地址去卢家做客。

原本一直知道卢思奕家境不错，却没有想到卢家正是藤城最叫的出名字的那个卢家。

何栀子走到卢家时，卢家正是晚饭时分，一楼大厅的餐桌旁，卢夫人、卢老爷子夫妇，还有卢思奕都在，只是还有一个何栀子没有料到的人也在。

男人与卢老爷子交谈的空隙当中将目光投过来，何栀子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立体，轮廓深邃，鼻梁高蜓，一双漆黑的眼眸如黑曜石般闪耀。

他的嘴唇很薄，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看似漫不经心，却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落在何栀子的身上，略微意外的目光中带着些微意味不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