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一觉醒来，不知道时间，抓过手机一看，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拉开窗帘，外面阳光已十分刺眼。看来时间不早了。

她打了个哈欠，出了卧室。屋子里空无一人。餐桌上还留着一份早餐。早餐简单却不失营养，一小锅粥还在锅里保温着，鸡蛋放在了保温袋里。牛奶在保温杯里。旁边一个便利贴上俊秀字迹写着：如果早餐冷了，就自己加热一下。我去医院看奶奶了。

顾依依摸了摸，保温不错。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慢慢吃起了早餐。在这个冬日的中午，空气静谧无言。

依依吃完早午饭后，给手机充电开机。

咏芝正好打来电话。顾依依接了。

“依依，怎么现在才接？昨晚给你打那么多通电话。”

“哦哦，咏芝，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在S城。手机没电了，没想起来充电。”

“你去S城干嘛？”

“有点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算了。我也不问了，你给秦镜安回个电话吧，昨晚他联系不上你，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好。”

“你今天能回来吗？”

“我看看具体情况。”

“行。”咏芝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依依翻了翻通话记录，确实有好几通秦镜安的未接来电。她想了想，拨了过去。却显示，电话占线。依依放下手机，起身出发去了医院。

林奶奶在病房里，看到几个月未见的林烨出现在身边，十分惊讶，惊讶之余，唯有欣慰。

“奶奶没事，一点小伤，不值得你大老远跑回来。”

林烨俯身给奶奶倒了杯热水。

“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奶奶问。

“昨天夜里。”

“夜里哪有车，昨天夜里应该下很大的雪。”奶奶皱眉。

“嗯。”林烨敷衍地应付，不想说太多。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顾依依拎着水果以及一些补品进来。

林奶奶又惊又喜，“顾老师，你怎么来了？还带这些东西，你有心了！”

“奶奶，我听林烨说您摔伤了腰。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您。”

林奶奶还沉浸在孙子回来的喜悦当中，看到顾依依只觉得更高兴了。

几人在病房里聊了会儿天。到了午饭时间，有护工过来送饭。

林奶奶用过饭，想午休一下。顾依依和林烨就出了病房。

“李老师也在这个医院，我去看看他。一起吗？”林烨问。

顾依依想起了这个李老师应该是李万山，点点头：“好啊。”

两人买了一些水果鲜花，去了李万山的病房。

李老师比一年多之前，更显得消瘦了许多。他高瘦的身形在病号服里，看起来人都小了好几号。

李万山看到林烨，自然是非常高兴的。虽然他没有按照他所想的进清北，但是他依然是他的得意门生。

李万山看见顾依依却有些好奇，顾依依笑着解释：“李老师，您不记得了我了吗？我去年刚去明阳中学的时候，来看过您。”

李万山笑笑，豁达洒脱地说：“人老了，不记事。小顾，你多担待。”

顾依依但笑不语。

林烨问了问李万山的身体情况，叮嘱他多加保重身体。

两人交谈时，顾依依在旁边默默看着，觉得二人亦师亦友，她不愿出声打破这份宁静。李老师无疑是十分看重林烨，言谈举止间，都显露出十分欣赏。

“如今在A大，仍然需要以学业为重。不要因为其他事，乱了心神。”李万山言辞恳切，却像是已有所指。

林烨点点头：“老师，我知道。”

“嗯，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一会了，最近总觉得容易疲惫，觉多。也不知道能再多活几年。”

“老师，我下次再来看您，您多保重。”林烨起身。

“李老师，我们先走了。”顾依依站起身，为李万山带上房门。

李万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是又病又老了。这一生的得意门生不多，但是个个都有脾气，人人都有主意。他是老了，不是瞎了，年轻的时候他也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林烨这孩子，虽然性子冷，但是却重感情。只需几个眼神，李万山便从林烨看顾依依的眼神中，看出了诸多的克制。

年轻人，总是火气大。只能希望他能克己守礼，不要因为感情而耽误了自己。

医院公园。

顾依依接过林烨买来的咖啡，还是热和的。今年冬天，可真是冷呵。依依喝了一口咖啡，呼出口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