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缓步下山之后,想着现在应当是要先去汴州,我曾问过王重阳,这玄境山位于天下何位,他告知我,玄境山位于汴州东位,原本我的路线便是自邢州往汴州而去,经过王重阳这般,如今还跳过了邢州,也罢,无妨。
刚下山不久,便见一个村落映入眼帘,村子井井有条,街道之上比起大城之建筑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那村口牌匾之上似乎是哪位雕刻大家纂刻的,“众人村”三字流金荡漾,而在那副牌匾之下有个男子正朝着我奋力挥手,似乎是怕我看不见他,又蹦又跳的喊叫着我,我认得那人,他是我的师兄,王陆之。
“师弟!师弟!这儿!”
“师兄,你怎么在这?”
“唉,说来话长,也不知道师父又抽了什么疯,将我从宗门撵出来,要我跟你一同上路。”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罢了,罢了,我从小在这村子长大,你等我收拾些行李,告辞了乡亲,就与你一同上路。”
“其实,不用这样的,师兄。”
“诶,师父的命令我哪敢不从,全当是出门历练一下自己好了。”
说完,师兄便领我进了村子,嘴上喋喋不休的讲着,他自小便上山跟着王重阳学艺,想来也有近二十几年没有回家,离村之时,这村子萧条破败,也就是这汴州,幽州都是苦寒之地,大城大户自然是不会太过荒凉,可这大城之外的小村小落皆是荒凉无比,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村子如今竟然这般繁荣。
“大抵是托了宗门的福气吧。”
师兄领我进了他的家门,刚听闻他讲他近二十年未曾归家,可这房子却是一副繁荣景象,丝毫没有说是像那些没了人气的房屋,我不经发问,而师兄则是带我在屋中客厅坐下,给我端来茶水,转身进屋收拾行李,边走边与我讲道。
“想来也是托了邻居们的功劳,我还是孩童时期,双亲便死在了那场饥荒之中,师父见我可怜将我引回了宗门。”
“如今村子经济繁荣,大家的房子都修得一副好景,唯有我家还是垮塌的房梁,杂草丛生的,村长便跟大家商量着一人出点,也将我家给装横了起来。”
“说来也惭愧,在宗门这些年,也没留的个什么钱财,对于乡亲们的恩情真是无以回报。”
说完,师兄也收拾好了行李,拎着大包小包的出现在我面前,望着被行李埋没的师兄,我有些汗颜。
“师兄,你这是带些什么出门?”
“我带了些贴身衣物,然后是符箓,多带了些口粮,我倒是没什么,我是怕师弟你饿坏了肚子,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自当是要多吃点,我们习武之人最讲究身体了。”
“对了对了,我望你也没带些什么行李,就将我的衣物多带了些,这去长安,路途可远着,就快入秋了,你这一身薄衣道服的,不得冻坏了,你放心,我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放心穿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