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羿宁的布加迪威龙化身为一道红色闪电，不断地超车切道，再次引起无数人的咒骂，而老杨的电话也在此时打进来了。

事已至此，老杨反倒平静了许多，只见他在办公室里缓慢踱步，淡淡地说道：

“小宁，郝平晓让我转告你，他说谢谢你手下留情，他以后会想办法还你的。

不过郝愿景也让我转告你，这件事情绝对没完，他让你以后最好别一个人走夜路。”

郝平晓和郝愿景的反应都在羿宁的意料之中，无论是感谢还是威胁，他都不在乎，只见他直接问道：

“老杨，晓哥说，三个月前的那次任务，是你把他调到「修罗」小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杨沉默良久，手机里只传出淡淡的呼吸声，羿宁的心也随着老杨的呼吸声，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羿宁看着身旁一辆又一辆被自己超越的汽车，露出越来越明显的蔑笑，原来自己的在老杨心里，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这种感觉可真他妈的难受！

足足过去了半分钟，老杨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小宁，关于平晓对你做的那件事，确实是我授意的，不过这里面的情况十分复杂，牵扯到局里布置了三年多的「战锤计划」，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坐下来仔细聊聊吧。

小宁，因为你这次鲁莽行动，导致局里花费了三年时间和无数人力物力布置的「战锤计划」仓促收尾，局里的损失比较大，五条战线上有十七位同志因为身份暴露而牺牲了，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严重错误。

我...保不了你。”

羿宁在三年前就明白了，“人人生而平等”不过是一句收买人心的口号，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为局里出生入死五年的自己，与郝平晓的差距竟是这么大！

经过这次事情后，羿宁算是对「国安」彻底死心了，只见他有点不忿地说道：

“老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同意郝平晓往我的脑袋开一枪，应该是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好让他继续执行所谓的「战锤计划」吧。

换句话说，为了那个「战锤计划」，我的命就可以拿来冒险，但郝平晓的命却不行，所以局里为了他的命可以暴露整个「战锤计划」。

老杨，按你的说法，是我导致了「战锤计划」的失败，把我交出去，既能平息上面的人的怒火，又能买郝愿景一个人情，这一手确实很妙，只是你不觉得这样的「国安」很让人寒心吗？ ”

“小宁，你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小孩子了，不要说那么幼稚的话。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既有让人发自心底赞叹的美好事情，也有让人忍不住跳脚骂娘的龌龊交易，这也是「国安」的现状，你最好学会接受这一点。”

电话陷入了沉默，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老杨才开口说道：

“小宁，你不要有情绪，这是上面的决定，上面有上面的打算......”

“行了，老杨，这些废话咱就不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觉得我会杀了晓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