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蒙离开你让你这么痛苦，如果换成是我，你一定巴不得我快点走，对不对？”邢奕慢慢站起身，俯身盯着苏郁的脸，“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恨我？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你有没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喜欢过我？”

还是没有回应的沉寂。

邢奕看了他良久，终于闭了闭眼睛，苦笑着站起身来。

手心里干瘦的手掌忽然轻轻颤了一下。

邢奕一愣，还来不及错愕，耳边便听到少年虚弱到近乎气语的声音。

听不清，可他几乎猜得到这个人呼唤的是什么。

还是……一如既往地想念着陆蒙吧……

近乎自虐一样的俯下-身，他握住苏郁的手，低头附在他耳边。

苏郁没睁眼，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艰难而缓慢地一字字低喃。

“邢……”

邢奕感到身子猛地僵硬住，他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盯着少年干裂的嘴唇。

“邢、奕……”

邢奕感到自己的身子在颤抖，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额头轻抵上苏郁的鼻尖，“我在，”握了握掌心里瘦削的手掌，邢奕难得柔下声音来，“我一直都在。”

苏郁的眼皮在颤动，从细微的抖动到渐渐明显，他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对、不起……”

“邢奕，对、不起……”

颤动的眼皮终于又归于平静，就连刚才那虚弱的声音好像也只是一场幻觉。邢奕呆呆看了他很久，然后垂下头吻住少年苍白的唇，慢慢用力握住手心里的手掌，有些凶巴巴地哼了一声。

“小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私生子

“苏郁，对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陆琛皱了皱眉，“没有，怎么？”

林陌看向苏郁的病房，说道，“我四年前抢救你的时候，你昏迷的时间里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陆琛一向冷静的眸子闪了闪，沉默着没接话。

林陌看着他，又说，“这个孩子是昨天晚上送来急诊的，他烧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声音顿了顿，他抬头看向陆琛，“他一直在喊，陆大哥。”

陆琛忽然感到右臂的疤痕处抽痛了一下，他下意识抬手捂住，慢慢用力握紧。眼前有些恍惚，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一直在回响，他努力想看清，努力想听清。

“陆蒙……”

那是个很年轻的声音，带着回响一般模糊不清。

“陆蒙，我恨你。”

他回过神，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病房，抬脚走过去，林陌没有阻止，看了男人的背影许久也默默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