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滴滴两声,意味过了整点。
何如敏趴在冰凉的落地窗上朝外望去,隔着一条马路,对面楼顶的人只有牙签大小。
夜晚的楼顶没有一点灯,除了几个黑色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具体。
何如敏以为是裴阳的情趣,她羞红脸扭动着身子。
“不…不要在这,会被看到的。”
话里拒绝,身体却有意无意的蹭向裴阳下腹。
抛开了道德层面以及欲望上头,何如敏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况且裴阳现在是她能抓到的唯一浮板,只要能搭上他,以前的生活都不算什么。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磁性的嗓音酥得何如敏耳根发麻,距离拉开空隙,何如敏转身勾在裴阳颈上,整个人软在裴阳怀里。
她深深望着裴阳镜片下的脸,优越的长相配上强大的地位,女人天生慕强,她也不能例外。
光是想到她会成为这个男人的第一个女人,她的贴身衣物就已经……。
裴阳却在这时松开了她。
“怎么了?”
何如敏迷离的眼底泛着不解。
“时间快到了。”
“什么?”
虽然疑惑,但对方身躯离开后冷空气的逼近也让何如敏理智稍有回归。
她这才发现对方的衣着完好如初,只有自己衣衫凌乱,领口大敞,她的脸微微发热,有些尴尬地穿上外套。
裴阳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
“谢谢。”
何如敏伸手接过,看裴阳喝了,自己也喝了一口。
“一年半前的今天,是我哥出事的日子。”
何如敏端着酒杯的手微顿,不知道裴阳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
“你知道谁做的吗。”
男人面对着落地窗,眼底的墨色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谁?”
何如敏心底浮起不好的预感。
“想一想,你这么聪明,能猜到的。”
裴阳走到桌子旁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
“淮安?”
沉默许久,女人声音颤抖。
“我就说你聪明。”
话音刚落,何如敏身体轻晃,几乎就要站立不稳,她脸色煞白,逐渐有愤怒在脸上浮出。
“所以,淮安的事是你做的,陈氏也是你做的对吗!?”
“他们是因为自己的贪婪自取灭亡。”
“混蛋!那是我儿子!”
何如敏哭嚎着冲过去却被对方死死抓住手腕。
裴阳原本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碎裂,污渍溅湿了人白色的裙摆。
毕竟是成年男人的力气,何如敏挣脱不开,她瞪大着眼望着裴阳,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掉下。
“为什么。”
裴阳看着她的眼睛,空洞无神,那天湖上冰面生出的光彩在此刻全部熄灭。
“为什么、裴阳,你们为什么啊!”
“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要骗我。”
裴阳松开手,何如敏的手哭泣着落在他胸前,蹭着衬衫滑落直至跪坐在地,满地红酒浸透了垂地的裙摆,白色布料就像染上大片血迹。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何如敏蜷起膝盖,将脸埋进手臂嚎啕大哭。
裴阳没动,室内一时只剩女人委屈到极致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