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管他怎么想,越往当铺去,她就越兴奋。
她来到当铺,之前那名小厮一愣,立即欣喜跑去后堂通风报信。瞬息间,一脸带笑的秦掌柜走了出来。“可把小娘子盼来了,鄙人之幸呀!”他扬声高呼,恭敬作揖,一改往日的傲慢。柳曦初错身躲开他的作揖礼,根本不领情。她看见秦掌柜强装笑意的脸,猜想他已经知道殷浦掉马的事,抓着包袱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秦掌柜,我的这些都是请吕大师掌过眼的,他说的可价格可远超你给的数,您可得好好想想,这价格怎么才能公正合理。”她故意避谈殷浦而说吕二,就是拿一根木棍敲打他,让他知道他跟殷浦的交易已经被发现。不负所望,秦风听懂了。“小娘子,价格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是想小娘子交这个朋友。”他眼神闪烁,“内子五年前偶感风寒,还是柳大夫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柳小娘子尽管开价,不管多少,秦某都应奉上,酬谢柳家。”两人针锋相对,他说得情深意切,柳曦初却得出两个结论。其一他已经在私下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其二,拿父亲威胁她,可她父亲已经去世多年,根本威胁不了她,他还说出他妻子的事情,就是在暗暗伏底。看来,他也想草草了结此生,不把事情闹大。柳曦初窃喜,含笑对着苏徽穆,两人的,里都闪烁着雀跃的光芒。这事算是成了。城门口前,细雪飘飘,寒冷的东边,两批人马各站一边,马鼻孔朝天喘出雾气,马蹄掘地,长尾左右摇摆,似是焦急。枉三鹏就跟马一般,原地踏步,焦灼得不行,如同一只急躁的青蛙,蓄力爆发。“行了,三鹏,雪都被你踩秃了。”邴文昊心疼用脚刨雪,填平光秃秃裸露出黄泥巴的地。“爱别离苦呀!你这个不懂风情的大老粗,怎么懂分离之际的难舍难分。唉,说不定两人正在鱼水情深,互诉衷肠呢。”邴文昊虽然知道柳曦初和苏徽穆两人清清白白,但已经习惯了叫弟妹,索性就不改了。枉三鹏听到弟妹就冒火,他家主人光风霁月,是不会娶这般粗俗的乡下妇人。他重重“哼”了一声,使小性子般把地上的雪碾来碾去,瞬间,雪白圣洁的大地,秃了一块。邴文昊青筋暴起,忍不住又拿脚去填那块光秃的地。然后城门外就出现了这一副怪异的景象,两个人如同耍雪还不满足的狗子,拿脚刨雪,玩儿的不亦乐乎。而被两人心心挂念的柳曦初和苏徽穆,已经顺着笔直的街道,前往城门。柳曦初得到一大笔银子,满心欢喜,看什么都美好。她游走在各个小摊铺,快活得如同一只放出笼子的小鸟。“苏徽穆,给你的离别赠礼。”她双手捧起红豆粥,破颜一笑。“给,祝你平步青云,称心如意。”红粥是阿婆才煮出锅的,热气腾腾,有着红豆和小米的清香。蒸腾袅袅,她明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含带着明快的笑意,眼睛在氤氲雾气中染得晶莹润泽。她向他赔罪,“这一次打乱了你的计划,抱歉了。()?()”她不自然笑着,瞧她没有反应,心里有些失望,连忙催促他,“快,烫,接着。?()_[(.)]?♀?+?+??()?()”
她像是甩掉什么大包袱,递给苏徽穆。等苏徽穆接过那碗红米粥,她释然笑道,“接过就当泯恩仇了。()?()”
她抄手不管,硬耍无奈。“没有打乱。()?()”
什么。她震惊看着他,他静静回望。他看着她扑闪扑闪的眼睛,如同飞絮翩飞,轻轻落在了心尖。乱的是他的心,他突然大嘬一口,把朦胧的情愫压制心底,他不懂这种情绪,只觉得酸酸涩涩,让人不好受。“你帮我找到了邴文昊。”她明媚的笑颜有些刺眼,他别开眼,不自然地抵唇咳嗽。“贼偷贼,刚好碰巧。”听他这么说,她也放心了。了却一桩事情,两人的恩怨也结清了“对了,为什么我说扁头苍蝇,这可不是好词。”她佯装生气,不满瞪眼,瞧她避开她的眼,立马不干了,缠着他盘根问底。许是被她缠怕了,他吞吞吐吐,随便搪塞她,“以后再见你就知道了。”再见?算了吧。虽说苟富贵,毋相忘,但是她励志当个普通人,平平淡淡。他以后血雨腥风,注定不平凡。她敷衍笑道,不再追问。偏僻的小镇,以往千篇一律的景色,此时焕发了新的生机,万里飘飞的雪,洁白无瑕,似乎世界都如同一块美玉。可薄莎披落,渺若烟云的美好背后,是否会是满目狼藉。“各位头头儿,后会无期。”她挥手告别,一众人马飞驰而过。终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她坐上了冯老的牛车,晃晃悠悠踏上回家的路。【系统,我这算偏离主任务了吗?】她问系统,有些不确定。她自作主张又擅自篡改了系统任务,这一次,她用别的方法完成任务,系统会不会判定她违规。【只要宿主完成50人聚会,就算完成任务。】机械的电流声响起,这不是系统,是个真正的机器人。系统去哪里了。她皱起眉,心里越发疑惑。这是第一次系统罢工,难道出了什么事?她询问机器人,可惜机器人一板一正,似乎已经写好程序,只能问一些任务问题,多的就也不知道了。她缄默无言,很是无语。“小东家,那位公子怎地走了,可太不负责了。”孤男寡女共处了几日,居然不成婚,这不是耍流氓吗?柳曦初好笑听着冯老为她打抱不平,纠正他的想法,“是我不想要他,我不需要他负责。”“小东家真是个好人,跟我家老太婆一样,家里之前进了只麻雀,老太婆救活了它,还是放了它。唉,爱他就给他自由。小东家飒气”她听冯老这么说,暗自笑道冯老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又听他大驾一声,牛车也快速跑了起来,尽然有种江湖之人的豪放。她怀揣银子,刻意忽视心底的隐隐伤感,一颗心记挂着任务。她所在的村被一条河流包围,蜿蜒盘旋在大地上,进村的必经之桥居然倒塌了,无奈,冯老只得带着她多绕一圈,往前一座桥而去。大雪下了数日,有些路被封,有些年久的桥也撑不住倒了。她托腮思考,她有些担忧,前往边城的路是否会一路畅通。突然耳边后隐隐约约传来“踢踏”声,敲击地面,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震撼。是马声?难道?苏徽穆他们回来了。她心里涌出一股莫名欣喜,回头望着那条幽静的小路,眼里期待如水缱绻。高大的马匹从林中奔驰出来,马上之人“吁”地勒紧缰绳,马前蹄上蹄,坐在牛车上的柳曦初如同掌下蚂蚁一般,渺小而卑贱。她瞳孔紧缩,大脑一片空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撑,爱心发射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