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季泊帆走了三条街,沈念念幽怨地抬眼看他,“你这逛街的方式倒是新鲜,什么也不买,生生走了这老远的路。”
沈念念随意寻了个石凳坐下,捶着腿喊道再也走不动了。
忽觉头上笼下一道阴影。
沈念念抬起头,季泊帆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两手拄在膝上,“郁气是否散了些?”
沈念念顿住,原来他这番折腾便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心下一暖,“的确好多了。”
季泊帆直起身,叹着声说道:“你呀,便是平时锻炼的太少些,一些小事便易闷闷不乐,心气郁结。想我幼时...”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停住。
沈念念正听得认真,“你幼时如何?”
季泊帆扬唇回忆道:“幼时不爱练武,却也在我爹的棍棒下不得不坚持。瞧我如今,不是康健的很。”
沈念念有些诧异,“看不出来你还会武?”
“算不得精湛,但强身健体,对付些宵小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念念突然来了兴趣,亮着眼问道:“那你可会飞檐走壁?”
季泊帆唔了声,“我虽不擅长轻功,但寻常的屋舍倒是勉强可以。”
“哦,那的确不如何。”沈念念支着下巴嘟喃道,裴砚当初可是受着伤飞到了二楼呢!
季泊帆哭笑不得,“你当练武很容易?先不说天赋和悟性有多难得,便是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也少有人做到。”
沈念念漫不经心地听着,突然想起裴砚似乎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示过功夫。
说起来,刘莲香纠缠他那时,他应是完全能应付。
只是自己关心则乱,眼巴巴地跑去救他。
如今想来,还真是有点傻气。
沈念念心里这般想着,手却忍不住捂着嘴哧哧的笑。
季泊帆看着她神游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魔怔了。
两人稍坐了片刻,便起身欲走。
街那头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只见远处的人群突然往两边散开,道路正中有一支队伍正缓缓走来。
间或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声传来。
“听说是西域来的队伍,那里的人啊,就是长的这个样子。”
“我还听说他们只是路过襄城,是要进京面见咱们圣上呢!”
“瞧那轿辇上的女子,可真美,莫不是献给咱们陛下的吧?”
“那女子边上的男人也不差,很是英俊。”
队伍越走越近,沈念念和季泊帆随着人群让到了街道两侧。
她有些好奇地张望着队伍,总算看清了那些人的长相。
鼻梁高挺,眼廓深邃。
穿着的服饰大多色彩绚丽,很显然是维吾尔族的风格。
看来方才那人说这支队伍来自西域,倒是没错了。
随着队伍渐渐走近,沈念念看清了轿辇上的女子。
这是一个热爱鲜花的族群,女子的服饰上随处可见绣花样式。
湖蓝色长裙上坠着各色彩珠和亮片,搭配同色的筒裤与墨色的坎肩。
头戴浅蓝金丝绒圆顶绣花帽,精致的细辫垂顺在两侧。
她的装扮充满了异域风情,精致华丽,却依旧无法掩盖她不俗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