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阳光刺醒了,正在熟睡的柳扶风,一睁开眼,柳扶风便被腿上的疼痛疼得差点流下眼泪。
回过神来,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赶忙转头看向在她身旁的东莞,这一看,吓了一跳,东莞已经面色苍白如纸,浑身湿透,就像淋了一场雨。
赶忙撑起身子,轻轻扶起东莞并且喊着她的名字:“东莞,东莞,快醒醒,你快醒醒。”
喊了好几次,东莞这才悠悠转醒,非常虚弱的说:“扶风,姐姐是你吗?我们,活过来了吗?”
柳扶风又是心疼又是身子疼,眼泪哗啦啦的流,哽咽不已的对她说:“是我是我,东莞我们活下来了,求求你不要睡着,努力坚持住,我会把你送到医馆。”
半背半扶着让她的体重都靠在她身上,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来到了昨晚停马车的地方。
看见还停在那的马车,柳扶风心里不禁感叹还好,上天保佑没有让她们走上绝路。
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的到了将近午时才到一个小镇医馆。
大夫看着二人的伤,有些吃惊但并没有多问,便赶忙开始治疗。
笙东莞的伤比柳扶风的严重很多,柳扶风只是刺穿了皮肉的皮外伤,加上有些崴了脚踝。
但笙东莞却是大病初愈,再次受到大打击,骨头再次骨折。老大夫隔着帕子摸了半天,最终确认是笙东莞腿里的骨头有碎渣,扎入肉中她才那么痛苦。
柳扶风心中自责不已,她好怨恨当时的自己,为什么非要进别人家过夜,如果只在马车里过夜,那么她们现在还平安快乐。
强忍着剧痛让把腿里的大木刺给取了出来,只好血包上后柳扶风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东莞,问老大夫:“大夫,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不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救她。”
老大夫却捋了捋胡须,摇头叹息:“若只是单纯的骨折还好,但她是骨裂开后又碎了渣子,取出刺入她肉中的还好说,但如何让她的骨头长好,那就恕我没有这个技术了。”
柳扶风思考一下后决定道:“老大夫,请您先尽您的所能让她不要那么痛苦好吗?之后您完成不了的事,我会找遍世界名医来替她看。”
最后老大夫替东莞取出了刺在肉中的骨头,上了一些药粉和膏药用木板把她的腿给固定起来。之后,柳扶风就带着笙东莞去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一直到下午笙东莞的脸色才渐渐好了起来,没过一会儿便悠悠转醒,看见柳扶风便开口:“扶风姐姐,你没事吧,我记得你好像留了很多很多的血。”
柳扶风听见她这样问,顿时眼泪就绷不住了,跪坐在她的床前嚎啕大哭,断断续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东莞,都是我都怪我。第一次你到了那的事情,也是因为我让你住在那个小院里,现在你又遭遇厄运,也是因为我。”
她的情绪有些崩溃,哭的笙东莞有些害怕,她又继续说:“遇到我是你人生的厄运。”
停顿片刻,艰难的说出一句让她和东莞都心碎的话:“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的伤我会请遍天下大夫来看,你的仇我会想尽办法去报,你的后半生由我来养,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