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就是齐王朱榑吧?”
江玉燕微微歪着头,显得很是天真纯洁,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机灵。
朱榑刚在软塌上躺下。
当场惊坐而起。
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果然是能当女皇帝的主儿……
从江府出来之后,朱榑一方面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确实有点长,另一方面则是要尽快回应天府好接应小鱼儿和铁心兰。
所以路上并没有任何耽搁。
快马加鞭再加上朱榑这宗师高手的脚力,几乎没怎么停歇就赶了回来。
按理来说,江玉燕只知道现在是在应天府范围之内,然后就被带着来到了这座荒山上,这座荒山脑门儿上又没写着「我叫孤云山」几个大字。
就算朱榑在外面是直接报的大名。
可「齐王朱榑」声名远播。
就算是小鱼儿那般聪明机灵的人物,也都是直接当同名处理,还开玩笑地一口一个「小废物」地叫着。
江玉燕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
“这处山庄虽偏远,却也称得上雕梁画栋,尤其房梁上方的雕刻,还有龙的图案,玉燕见识浅薄,却也知道只有皇家才可以用这样的图腾。”
“师父显然便是这座山庄的主人了。”
“皇家贵胄、王孙公子一般都只住在皇宫或是热闹繁华之处。这山庄则地处如此偏远荒凉之地,要说哪家的王孙公子会住在这里……”
“嗯……师父的鼎鼎大名,玉燕还是听说过的。”
江玉燕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朱榑忍不住为她鼓了个掌,感叹道:“果然,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啊。”
同时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江玉燕大眼睛里却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没懂朱榑的梗,却还是倩然微笑,道:“玉燕听不懂,就只当师父在夸我啦?”
“夸你呢夸你呢。”朱榑摆了摆手,道,“既然你都听过本王的「鼎鼎大名」了,揣测我身份的时候,不觉得奇怪?”
在此之前。
无论是李寒衣还是上官海棠、归海一刀他们这些人。
就算是自己明明白白地显露出实力,把真实的状态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缓过神来。
江玉燕却满不在乎地道:“那不过是传闻而已,一个人的真正面目,和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以及别人再传到其他人口中的形象,本身就会产生很大的区别呀。”
朱榑表面上平静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暗暗感慨了一句:嗯……透过现象看本质,6!
顿了顿,朱榑饶有兴趣地看着江玉燕道:“就像你一样,对吧?”
江玉燕愣了愣。
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却也丝毫不慌,只是用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盯着朱榑:“玉燕一生孤苦,能得到师父的垂怜便是天大的福气了,只想好好侍奉师父~”
朱榑:顶不住顶不住。
“不过……有一件事,玉燕还是很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问。”江玉燕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怯怯地开口。
“你问。”朱榑坦然道。
“师父……真的有八百个小妾吗?”她的目光里带着些许试探和认真,相比于之前的从容,还有点忐忑和紧张。
朱榑一脸无奈。
扶额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吐槽起来:“再传下去,本王的小妾都八万个了,组个团去骂街是不是都能把北境残元给骂自闭啊?”
江玉燕目光微微一亮,嘴角止不住地微微扬起。
就连声音里都带着一抹雀跃:“所以……其实根本没那么多!?”
朱榑仰头往软塌上一躺,有点自暴自弃地道:“没有没有,满打满算也就十八房。”
“哦……”
“十八房……”
江玉燕的神情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口中微微呢喃着。
朱榑好像看到……她那双看起来无辜纯真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抹狡黠,心里约莫在盘算着什么。
朱榑这才猛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等等……
这个女魔头该不会在盘算着霍霍本王的小妾们吧??
还是提防着点儿好。
……
翌日下午。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缓缓驶入应天京郊一处小镇子里,
在地面留下不深不浅的车辙印记。
马车之内。
铁心兰秀眉紧蹙地看着手上的地图:“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应天京郊的范围了,地图不够详细,在这座镇子里稍微休息一下,找人问个路。”
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赶路。
铁如云也已经苏醒过来,简单收拾好了一身的邋遢,只不过因为长期的囚禁,依旧显得十分憔悴,脸色发白。
“好。”
“吁——”
马车外,传来小鱼儿的声音。
随着他下达指令,马车缓缓停在一座茶棚面前。
“兰儿,按照你们说的,刘喜那阉狗召集诸多宗师、大宗师高手活捉我,是为了我这极阳的体质,以及一身内力练功的话……”
“现在他肯定在到处找我。”
“应天府正是刘喜的老巢,那位救我出来的小兄弟当真可以和他作对?别到时候我们自投罗网,还连累了那位小兄弟。”
铁如云满脸都是担忧之色,越是接近目的地,他的心里反而愈发有些不安宁,他在大明江湖上混迹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朱榑」这号人物。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唉……这半年来,他们一直在给我灌汤药,让我无法行动,无法运转内力,我这一身功力,没有个三两个月,也不能完全恢复。”
铁心兰面上也露出忐忑的神色。
同样也有担忧……
在江府分别的时候,朱榑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头也不回地去引开两名东厂档头去了。
应天府……孤云山。
其实她也不敢保证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至于朱榑……
两个东厂档头,都是宗师高手,而且江府里出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江别鹤肯定也会很快发现,并且对朱榑穷追不舍。
还能不能见到师父。
她都不确定。
她一路赶过来,一方面是走投无路下的孤注一掷,另外一方面则是……她急切地想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心兰,铁伯父,你们先下来休整片刻。”